却忽而听到紫宸宫的婢女在窗下敲打被褥的声音,还有一阵的窃窃私语:“咱们皇上可真是孔武有力啊!每次宠幸景娘娘都要闹出那么大的阵仗!哈哈…”
“谁说不是呢!听说昨晚简总管还甚是贴心的为皇上准备了虎骨鹿鞭汤,不过汤倒是让皇上喝了,那进补之物倒是洒了一地!哎呀,真是让人不好意思…不说了…”
“还有啊!那床帐是不是娘娘扯下来的啊?我猜是娘娘扯下来的!”
顾沛蕖想到昨夜自己为守清白又上演了一遍初在紫宸宫函恩殿侍寝的那一幕,便心生凄凉,如今又听到这些婢女的窃窃私语则变得怒火中烧。
她猛地推开窗,喝止道:“放肆,本宫与皇上也是你们能私底下谈论的,身为宫婢却不谨言慎行,实在有失尊卑!倘若再有下次,本宫就将你们逐出宫去,发去离宫!”
“奴婢不敢了,奴婢们再也不敢了!”婢女们被顾沛蕖的声嘶力竭的训斥吓得跪在了地上,不敢抬头。
“都退下去吧!知会其他人,没有本宫传唤不得踏进绮霄殿,本宫要好好补个觉!”说罢,顾沛蕖一脸无奈的关上了窗。
她看着整理一新的寝殿,哀怨地叹了口气,自己与宇文焕卿真是冤家路窄,每到夜里都要斗智斗勇一番,着实疲累。
不过好在,宇文焕卿从来都没有过分的强迫她,若不是昨日‘有隐疾’触碰到了他的逆鳞,自己又打翻了那这盏汤羹在他身上,他也不会像昨夜那样轻薄自己,好在最后他还是愿意合衣与自己相拥而眠。
相较于失身于他,被他亲吻和拥抱还算是划得来些。
顾沛蕖懒得再想,赶紧换上了一身冰蓝色蜀锦男装,束好发冠,披上紫色流光锦披风,小心地摸进了沐清坞。
踏上骊江已然冰封的江面,踩着脚下的积雪,顾沛蕖的心踏实又紧张。
上次的遇袭之险还历历在目,她不知道这是薛馥雅的有心为之,还是姜怀蕊的处心积虑。
之于此事,她不能声张,不能深究,只能做哑巴吞下黄连,自尝其苦。
在宇文焕卿多次软声细语的询问里,她都未能将姜怀蕊和薛馥雅和盘托出。
因为她知道宇文焕卿即便知晓实情也不能将她们怎么样,毕竟只是自己一面之词,若是将事情闹大了,自己反而成了潜逃出宫的罪妃。
她看着对面满是白雪苍茫的树林,豁然而喜,无论如何此时这里天地高远任她行,此时的空气依旧清新而自由。
只是如今自己没有马匹,再怎么都要步行到附近村庄,问问路,再买匹马。
想到这她加快了脚步,犹如奔向一片乐土。
顾沛蕖气喘吁吁地越上堤岸,她稍事休息,一抬眼看在树林深处居然拴着两匹上等的好马,一为枣红,一为纯黑。
她便奔着过去了,倒不是为了偷,若是它们的主人肯卖就更好不过了!
她将将接近马匹,只见一个身着雪色白貂披风的男子从天而降,没错确实是从天而降,他声音清冷:“这位公子,你是想偷我的马么?”
待他落地,眼光与顾沛蕖相对时竟是一脸的错愕,整个人都呆呆地杵在了原地。
顾沛蕖抬眼细看这男子,只见那人俊美绝伦又不失英气。五官精致且棱角分明,一双浓密的剑眉下是一双含了清水般澄澈的桃花眼,看上去隐忍而多情,他鼻子高挺,厚薄适中的嘴唇莹润而秀美。
他束着青玉螭纹发冠,余发披散而垂,外罩一件雪色白貂披风,披风下隐隐可见淡紫色的衣角。他手里提着一把玄色剑鞘的宝剑。
他身如玉树,挺拔而立,英气逼人却又好似一翩翩浊世的白衣佳公子,风姿特秀,爽朗清举。
顾沛蕖见其相貌出众,凛然正气,想来不是宵小之辈:“在下并非想偷马,只是想买下其中一匹,不知这位公子可否成全?价钱倒是好商量!”
南宫澈猛地回神,心中暗叹皇上果然英明,只是不想景妃娘娘竟然出宫的这样快。
他再见她,她着实清减了些许,但依旧美的出尘,一双含情凝涕的桃花眼似乎会讲话,自己便要将将陷了进去。
顾沛蕖见此男子表情复杂而不言,不禁有些迟疑,便慢慢地往后退去。
南宫澈见自己吓到了她,赶紧禀呈身份:“娘娘莫怕,在下南宫澈,奉皇上之命于此地保护娘娘!”
“南宫澈?”顾沛蕖情不自禁的惊呼道,不成想眼前这位俊朗不凡的男子,便是退了自己的婚事,间接害自己进了宫的南宫暗影府的二公子——南宫澈。
顾沛蕖此时的讶异全然都写在了脸上,她目光冷凛地盯着他,淡淡道:“原来您就是锦陵城大名鼎鼎的澈公子啊!”
南宫澈听她言语中清冷还带了一丝嘲讽,想必忆起了自己退婚之事,他心中百感交集,脸上露出尴尬之色:“正是在下,在下…在下…”
南宫澈拱手行礼间竟一时语塞。
顾沛蕖见他尴尬,心中暗喜:“奉命保护本宫么?本宫知道了,有劳澈公子了。既然如此,本宫便借你的马一用!”
说完,便登上了那匹枣红色的良驹,一挥鞭子便奔了出去。
南宫澈见此,赶紧飞身上马追了出去。
只见燕锋不知道从何处窜了出来,在后面叫嚷:“公子,公子,属下的马被那个公子偷了,您一定要为属下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