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光总是温和而暖和的,如人睡眼惺忪,没有半点清醒,马蹄声踏过,卷起一片枯叶,林子里的树木又是绿的葱翠。可是入了眼帘的人又让我高兴不起来。
他也坐在马上,懒懒的抬了抬眉,开口:“妹。”
我勾唇一笑,扬起马鞭就往前冲去,然后他也扬起鞭子,跟在我后头。
直到烈日炎炎,太阳的炙热的开始烧烤大地,我寻了个绿草如茵的空旷地方,从马上下来,取下那一袋水,仰头喝了下去,听着那边停下马蹄的声音,我喝完水,开口就道:“兄长既然舍弃了九五之尊的位置,又何必出来给妹妹添堵?”
燕池朝着我淡笑:“想来你也知道。”
呵,我冷笑一声,没等他开口就上了马,策马而走,这一次半点没留情面,不过片刻功夫,就再也不见他的声音。
千里良驹,哪是一个常人养的起的。便是有,都给收归了朝廷。
日夜兼程,我跑回军营的时候,只见满地残艳。
我立刻往主帐里去,道:“袁重,发生何事?”
“回公主,倭寇夜袭。”
“倭寇几人几对?”
“十人五对”
“折损多少人?”
“亡有一百,伤有八十。”
“废物。”
瞬间,整个军营的人都跪了一地。
我平复了下心境,又道:“没喊你们跪,起来。”
走到军营布局图上,对着他们说道:“能伤成这般必是我军营帐布局有问题,今日你们商讨下如何重新布局,等会换个地方搭建营帐。”
夜色隐隐,有将士来报,说是我的一个故人前来。同时带了两个字——上北。
不是燕池又能有何人?我无可抑制的冷笑,时间居然能掐的这么准。
“带进来,给我放在我的营帐旁边,派二十人守卫。”说完,我就挥退那些人,看着周边的副将欲言又止的样子,笑了笑,问左右随侍:“可有摸到倭寇老巢?”
左右随侍说道:“沽江往左三百里,明水支流崖壁中战船连成的一线。”
“军中食油可多?”
他们我看你你看我,显然是都不明白,我脸色一暗,对着他们说道:“寻些许力气大的,将军中所有的油全都带上崖壁顶端,泼上崖壁,弓上带火,明日晨曦就是时候了。”
那一瞬间他们齐齐应着我说:“是。”
“散吧。”挥退他们,我走入营帐里侧,却见我那兄长懒懒散散的躺在我的软榻上。
我一挑眉,喊道:“余欢。”
一瞬,白衣少年出现在我面前,手中的剑搁在他的脖颈上,不偏不倚,一厘之差。
他的眸色暗了暗,还是那般:“想来从小就教你的四书五经六礼,是没了。”
“我如何排军布阵安营扎寨,想来你晓得,燕池,你真枉为一国之君。”我虽不喜奇门遁甲之类的奇术,但行军带兵还是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以及各种排兵布将之术。燕池懂得比我多,对于那些东西的破绽虽然不如我师父镜先生能一眼就看破,但是少许研究,他也知道了。
“是,所以我退位了。”燕池毫无所谓,又凉凉道:“妹,你那个时候带着的兵呢?这些兵真是废物中的废物,留着有个什么用处。”
我心中怒起:“燕池,国政沉疴已久,你对我下手便算了,还对着我的兵下手,当真我不知?再说这些兵,哪个不是人生父母养的,你居然枉顾到这种程度!”
“我没对你的兵下手!”燕池一怔,立刻说道,“你原本的那些虎狼之师我都安排他们做了御林军。”
“我知虎翼十七骑被你安排做了御林军,”说着我又无可遏制的笑了出来,“可御林军统领是谁的人,你比我更清楚,如今大半非伤即残,那小皇侄保不保得住……呵,燕池,你是想让东陵占了我燕家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