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快来帮帮我!”
驼着人快到自家的大门口,李亦瑶的额头已经冒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两颊也是红通通的,她口里喘着粗气,看起来已经费了自己吃奶的力气了。
“瑶瑶……这是?”
沈玲花听着声音,匆匆从伙房里走出来,伙房早就被她点上了蜡烛,正因为是除夕夜,倒比以往多点了一根。
伙房的门本就是虚掩着,老人家一边将伙房里的菜都放进锅里暖着,一边盼着那丫头回家,毕竟这天气太冷了,再等下去这些菜该凉了。
毛毛蔫蔫的趴在灶口边上,从开始的兴奋到现在的疲惫,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一抹子怨气。
小主人啥时候才能回来呐。
一人一狗等着等着就听到了大门外的声音,沈玲花喜极,匆匆开了门便往大门走去。
只是越接近大门口她便越感觉到了不对劲,出伙房时,自己出来的急,并没有把门给关上,再加上小丫头出去的时候也没有将大门给关上,这样一来,从伙房里透出的光正好可以照到大门口,虽然微弱,但足够看到门口的人。
只是……自家孙女出去时是一个人,现下回来时……若是自己没有看错的话,瑶瑶身上似乎还驼着一个人?
还是受伤了,看着粘上自家孙女衣服上的血迹便可以看出来,还有她那小小的身子已经被背上的一大坨给压弯了,可见背上之人有多重。
所以开口问话时,沈玲花还是有些担心的。
担心归担心,脚下没停,走到了自家孙女旁边,帮忙把人扶住,两人一起把人给拖进了李亦瑶的屋子里。
屋子里黑不溜秋的,李亦瑶又匆匆忙忙的跑回伙房护着一根蜡烛回到屋子里。
萧清渊已经被自己和奶奶给安置在自己床上,身子还是带着寒意,那面容也还是苍白之色,受伤的手李亦瑶还没去看具体情况。
眼下,只能先给人暖和起来。
“我去铲着火来,在这屋子里给烧些炭火。”沈玲花见自家孙女忙前忙后,再看看床上的人,的确是受了伤。
虽然自家孙女没说,沈玲花也猜想到几分,估计是从雪地里捞回来了,甚至还冻上了好一阵子,屋子里还冷着,得烧些炭火起来才行,不然这么冷的天,人还在雪地里冻上这么久,不暖和暖和估计有些悬。
“哎,奶奶您小心着些。”李亦瑶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待老人家离开,李亦瑶趁着蜡烛的光,伸手看了看床上之人的伤口。
伤口该是被剑刺伤的,虽然不深,却是划开了长长一道口子,失了那么多血,已经被冻成了一块一块的血迹,又在雪地里熬了那么久,身子已经有些微微发烫。
李亦瑶暗叫不好,估计是开始发烧了,这眼下除夕之夜,估计自己去寻村上的老中医人家也会忌讳着不会上门来瞧上一瞧,毕竟是除夕之夜。
小姑娘咬了咬牙,伸手将人衣袖“嗞啦—”一声便撕开了,伤口就这么暴露在她的面前。
手臂倒是白皙得很,伸手触碰上去还觉得挺有弹性的,看来是个时常锻炼着的,脚边有一盆温水,李亦瑶去柜子里拿了一条白布打湿,帮人轻轻清理着伤口边的血迹。
许是碰着伤口有些疼痛,紧闭着眼的男人微微蹙眉,见此,小丫头只好放轻动作,慢慢给人擦拭着。
沈玲花铲着火进屋时看见的就是这副情景。
自家孙女痴痴的看着床上的男人,手上还犯规的摸着男人的手臂。
“咳咳……”沈玲花轻轻咳了一声,饶是人家再好看也不用看入神去吧。
“奶奶,这伤口您看怎么办?”
李亦瑶擦拭好伤口边的血迹,给男人的手臂缠上了几层白布,以免血再加渗出来。
“我去看看屋子里有没有伤药。”
沈玲花放下手上暖呼呼的一盆子炭火,便匆匆出了屋子,在看见自家孙女是帮人擦拭着血迹而不是吃人家豆腐时,之前提着的心才渐渐放了下来。
床上的男人伤得倒是不重,只是,受了冻,怎么着也不可能一下子醒过来。
李亦瑶帮萧清渊把被子盖上,小小的床挤上他那么大个男人,倒是显得床有些小了,被子也才刚刚合适而已。
“来,丫头,你把这药给人家撒上。”
沈玲花已经去而复返,手上多出了一个瓷瓶子。
见小丫头有些疑惑,只能又补上一句,“这是伤药,不知有没有用。”
“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李亦瑶把老人家手上的东西拿过来。
将刚刚才缠好的白布条子一圈圈轻轻的扯开,将瓶里的药沫给撒在了伤口上,撒完之后又将布条给好好缠上,末了,又给床上的人把被子好好盖上。
“这,咱这会不会惹上什么祸端呀?”
祖孙两终于是将人给安置好了,只是沈玲花的眉头可没再舒展开来,看着自家孙女终于停了下来,这才将自己心里的疑惑给问了出来。
刚刚自己帮着扶着那男人时,手上的触感可不是假的,那人衣服的料子,又滑又顺,可不是一般人穿得起的。
而且那人是受了伤,不知为何被自家孙女给驼回来的,这在她心里想着的确不太安全,就怕招来祸端。
自己老了倒是没什么关系,主要是自家孙女还年轻呐。
“奶奶,不会的,这人不会是坏人……”李亦瑶抿着唇,语气里尽是肯定。
“瑶瑶认识他?”沈玲花睁大了眼睛。
听她这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