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咻!咻!”
一轮又一轮的箭矢,密集如雨点般朝着西凉军射来,就好像收割小麦一般,一排排的士卒整齐的倒下,就此化作一具冰冷的尸体。
“将军,箭矢告罄。”一名士卒飞奔而来。
“嗯,还有多少?”皇埔嵩的目光自城下收回,淡淡的询问道。
“不足五千!”
“传令,把库存中的火箭与火油准备好,同时下令众军严阵以待,准备与敌人决一死战!”
“喏。”
小将点了点头,急忙跑下城头,按照皇埔嵩的命令吩咐起来。
“将军,为何不下令让董将军与苏将军杀出?”
“兵书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敌军攻城,气势如虹,我们只要守住了,敌军气势必然一落千丈。到那时,令伏兵自左右杀出,敌军必然军心大乱,如此一来,大局可定。”
“将军英明!”
听完皇埔嵩的分析,一一众将校纷纷拱手称赞,一脸的敬佩之色。
……
“将军,看着死去的将士,可有何感想?”
韩遂立足于骏马之上,望着那成片倒下去的士卒,眼中闪过一丝惋惜。
“一将功成万骨枯,想要成功,必然要有无数的尸骨去铺就,他们的死都是值得的。”
北宫伯玉双眸紧盯着着场中的局势,语气波澜不惊,显然对于眼前的局势,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好狠的心啊!”韩遂与边章对视了一眼,默默的摇了摇头。
场中局势依旧,十五万的大军仍旧在向前冲锋,只不过速度却是十分的缓慢,每前进一步,都伴随着无尽的尸体。
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土地,慢慢的流向了长安的护城河,河水被渲染成了血河,在阳光下闪耀着妖艳的红光,十分的刺目。
“兄弟们,长安城近在咫尺,在加一把力,冲啊!”
“攻城车,给我冲上去!”
“攻城梯,给我顶上去!”
成堆的尸体铺平了护城河,一众士卒终于靠近了长安城,顿时一个个喜笑颜开,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赏万金,封千户!”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让一众士卒更加兴奋,鼻吸沉重,血液喷张。
“赏万金,封千户,拼了!”
一众士卒争先恐后,如同打了鸡血一般。
“传令,抛火油。”皇埔嵩当机立断,马上发出一声号令。
“喏!”
“啪!啪!啪!”
不断的有酒坛子自城上抛下,或是砸在头上,或是摔在地上,溅射出一缕缕粘稠的液体。
“这是什么?”
有士卒伸手摸了摸,随即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急忙大吼道:“这是火油,这是火油,快撤,快撤啊!”
听到这人的呐喊,众人纷纷反应了过来,一个个撒开了腿想要逃离此处。
“想跑,呵呵,迟了!”
“放火箭!”
皇埔嵩大喝一声,火箭纷纷而起,相比于之前的剑雨,这一次场面没有刚才的恢宏,却更加的绚丽多彩,直接烧红了整个天空。
“噗!噗!噗!”
“啊!”
“火!着火了啊!”
“别过来,你别过来啊!”
“救救我,快,救救我啊!”
自古以来,水火无情,人们对于水火有着天然的畏惧,火箭在火油的帮助下,瞬间引燃了城下密集的西凉军。
只是一瞬间,整个城下变成了一片火海,火光冲天,哀嚎声、惨叫声不一而足。
一缕缕烟灰升腾而起,伴随而来的还有阵阵肉香,只是这肉香却是人肉,让人腹中翻滚,令人作呕。
“该死!”
看着眼前的局势,北宫伯玉紧握着双拳,嘴里发出一声爆喝。
“将军,敌军准备充足,我军不宜恋战,当退!”
一旁的韩遂眉头直跳,知道今天的攻城肯定是失败了,急忙向北宫伯玉进言。
“汝休要啰嗦!”
听到韩遂的进言,北宫伯玉心中一紧,他也看出来了局势危急,这样强攻伤亡太大了,可是长安城唾手可得,就这样放弃,他不甘心啊!
“传令,继续给我强攻,率先蹬上墙头者赏万金,封万户,长安城破,所有人官升sān_jí!”
“什么?将军,这……”韩遂脸色一变。
“汝要是再敢多言,某必杀汝。”北宫伯玉冷冷的看了一眼韩遂,眼中杀意涌动,让韩遂神色十分的难看。
“将军有令,先蹬城墙者,赏万金、封万户、攻破长安,所有人官升sān_jí!”
“将军有令!先蹬……”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有了北宫伯玉的重赏,一群士卒重新整顿阵容,只等火势变小,重新顶起攻城梯与攻城车,冲上前去。
“把最后的箭矢全都给我放出去,不要丝毫的停留,同时把准备的雷石滚木全部给我砸下去。”
“喏!”
伤亡迅速的增加,尽管有皇埔嵩这等世之骁将,在没有了外力的借助,只能咬牙准备与敌人血拼起来。
攻城战,拼到最后,比的的就是双方的信念,皇埔嵩抽出腰间的长剑,仰天长啸:“三军听令,决不允许贼军杀上墙头。”
“杀!”
时不时的有西凉军功上城头,可不等他立足,很快就被一旁的汉军给杀下城去。
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所有的人对死亡已经麻木了,他们的双眸近乎凝固,只剩下了唯一的念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