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和七年正月(注1),河南尹何进命张角弟子唐周,以封谞、徐奉有事相商的名义,诱马元义等首领至河内郡山阳县,待马元义一现身山阳县,就伏兵四出大肆抓捕,近千教众被当场斩杀。何进将马元义缚送雒阳,面禀灵帝捞取功劳之后车裂于市。
何进又备述张让、赵忠等中常侍“实多与张角交通”,强硬要求灵帝将张让、赵忠等以谋反罪处死。众多中常侍可怜的脱掉帽子、靴子叩头大声喊冤,张让更拿出秦帆交给自己的血书,一口咬定内应仅是封谞、徐奉,灵帝逐渐相信,更对何进发怒道:“你非要把朕亲近之人一网打尽!十常侍中硬没有一个好的吗?”何进遂不敢再言。此事之后,以张让为首的宦官势力与以何进为首的外戚势力势成水火,几乎达到不死不休的地方。
灵帝又命何进案验宫省直卫及百姓有事角道者,诛杀千余可疑之人,并传令冀州捉拿张角、张宝、张梁等首要之人。二月,张角等发现事已败露,即用各种方法星夜通知各方,立即起义。张角命各地起义军皆头裹黄巾(黄天的象征),时人称之“黄巾军”,并依据《太平经》中关于“有天治、有地治、有人治,三气极,然后歧行万物治也”的理论,自称“天公将军”,其弟张宝自称地公将军,其弟张梁自称“人公将军”。起义开始后,群众纷纷响应,或入伍为信徒,或送粮送衣,义军发展很快。义军攻克城镇后,烧毁官府、杀害吏士、四处劫略。旬日之间,天下震动,京师震动。
何进昼夜请命领军平定黄巾之乱,并哭诉于何皇后,何皇后多次向灵帝进言,请以何进为大将军征讨四方。张让、赵忠等中常侍颇为忧虑,若是何进大权得握必然危及自身,串联一起死命劝阻,灵帝顾虑重重持久不决,任由黄巾之势愈演愈烈。
二月,汉中郡。
潜伏雒阳的探子飞马赶回汉中,向秦帆禀报各方情报,秦帆赶紧命**召集心腹官吏到太守府商量对策。
待众人到齐,秦帆先介绍收集反馈的情报:“何进利用唐周抓捕并车裂太平道荆扬地区首领马元义,逼得张角提前发动‘黄巾起义’。全国七州二十八郡都发生了战事,黄巾军势如破竹,烧毁官府、杀害吏士、四处劫掠,震动京都。何进已多次请为大将军,均被张让等中常侍所阻。当下,是否按之前计策上书请征荆州?”
阎圃急欲表现,率先出言道:“主公,圃以为不可。”
秦帆愣了,直接就出言反对...难道不征荆州?
见众人都诧异的望着自己,阎圃意思到自己太过急切了,赶忙解释:“主公,圃并非否定公业三策。相反,圃甚为佩服公业之远见卓识。只是时也势也,再好的计策亦当因时因势而变通。主公,诸位,试想朝廷苦求我等出兵与汉中主动上书之区别。”
秦帆还是不大明白,戏志才与郑浑却恍然大悟,连连
(本章未完,请翻页)赞叹道:“子茂大才!”
阎圃连连谦虚道:“志才,文公过誉了。圃猜度人心而已。”见秦帆依然懵懂,进一步解释道:“主公,若是我汉中主动上书请求出征荆州,在灵帝,在朝廷大臣心中当是何等印象?纵然允之,亦不过驱虎吞狼,两相削弱罢了,且多半出征之钱粮、兵甲、抚恤等仍要我汉中负责,功劳也必被刻意削减。至于朝廷苦求我等出兵,嘿嘿...且不说我等可借机多要辎重,要求划拨谋士、猛将、精卒,他日若是平定叛乱,这可是安邦定国之大功也。”
听完阎圃的解释,秦帆也瞬间明悟,心中暗叹,不愧是前世为张鲁谋划到一门五侯的谋士,这揣摩人心的本事怕只有“毒士”贾诩等少数几人能超越吧。
秦帆赞叹一声后,也说出自己的猜想:“可是从张让处着手?”
阎圃笑道:“主公英明,正是利用张让与何进水火之势。何进已有查获叛乱、擒杀贼首之大功,还内有何皇后晓之以情,外有黄巾军咄咄逼人之势,这大将军之职位早晚必授于何进。而一旦何进大权在握,焉能放过宿怨仇深的内宦们。这些想必张让等人亦是清楚,必不甘心坐以待毙。此时若是有一机敏善辩之士前往雒阳,让张让亲信主公,并信服我汉中之强盛,则诸内宦必求我等出兵以分取何进功劳,扶持我等以牵制何进。”又调侃道:“如此,主公可得早些想好要求之事咯...”
郑浑也笑着补充道:“当以强示于张让,以弱示于朝廷,两方取利。既要张让给予实利,又要朝廷拨予辎重。”
秦帆点点头,询问道:“未知哪位先生愿替我前往雒阳促成此事?”
阎圃立马起身请命道:“圃愿去雒阳。”
秦帆也感觉阎圃是最佳人选,遂道:“子茂可取五千金促成此事,我命方悦、**领近卫营护送。”
阎圃起身推辞道:“圃有**领近卫营护送即可,方悦将军可留汉中加紧整训第一营,筹备出征诸事。”
秦帆想起自己赴任汉中之时沿途并无盗匪,也没有情报提及附近有黄巾军叛乱,便点头同意。
阎圃又促请秦帆道:“还望主公早些确定从张让处谋取之物,以方便圃从中斡旋。”
秦帆询问戏志才、郑浑道:“未知二位先生以为应先谋取何事为佳?”
戏志才思索片刻,回答道:“智谋之士、熊虎之将。”
郑浑却答道:“凉州刺史或益州刺史(注1)或镇西将军(注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