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竹跟着柳金蝉进了花园中的木屋,她看着木屋里摆着的一个茶壶,还有两个还没来得及喝完茶的水杯,嘿!展昭在之前可是把公堂上发生的事情都告诉她了!
看到那两个茶杯之后,兰竹就老实不客气的坐在了凳子上道:“柳小姐,据说……颜查散在公堂上认罪的时候说,他是让你的贴身丫鬟绣红给他端茶,这个?”
兰竹装模做样的打开茶壶盖闻了闻又继续道:“想必这是昨天晚上的茶水吧!这么近的地方,一个丫鬟竟然为了偷懒,和着她未来的姑爷起了争执,可她又为什么在这里和颜查散在一起呢?她不是你的贴身丫鬟吗?”
“这,”柳金蝉看着坐在她面前的兰竹,没想到她竟然有这么敏锐的洞察力,柳金蝉看着兰竹明亮的眼睛,她避重就轻的道:“绣红到花园来,是我让她来折几多花的。你说你见过颜公子,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你和他是朋友?”
“你问我他的情况?”兰竹听了柳金蝉的话,她身子微微后仰瞪着眼睛看着她:“他能有什么情况,左右不过是个将死之人,情况好坏又有什么关系?!”
兰竹的话就像刀子一样在她的心上刮划着,昨天夜里,她还在这里与他海誓山盟,不顾顶撞父亲的成命要与他白头偕老,今天她却不得不面对他的刑判,难道她真的是不详的命运吗!
柳金蝉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这位姑娘你不必说了,伯长命逝之时,就是金蝉相随之日。”
“唉!”兰竹看到柳金蝉痛苦的神情,她也跟着叹了口气,不过她还得继续劝解:“柳小姐,所谓不孝有三:谓阿意曲从,陷亲不义,一不孝也;家贫亲老,不为禄仕,二不孝也;不娶无子,绝先祖祀,三不孝也。”
“你以为帮着父亲隐瞒就是对他的孝顺了?你愧对颜查散就想随他而去,柳家从今以后便只剩下你老父一人,百年之后谁来为他披麻戴孝,养老送终,这可又是你所谓的孝顺?”兰竹说着说着都快被自己感动哭了,这句话还是他们公司里做一个公益宣传的时候她找来的,瞬间就觉得自己高大上了啊!
柳金蝉也被兰竹的一段话弄得神情激动了,她一手拂掉桌子上的茶杯道:“你要我怎么做!我说出真相来又怎样!我就是天煞孤星,克尽亲朋!即使这次他有命躲过,那接下来呢!他还没到我家身上便已负伤,如今又惹上了人命官司,那接下来呢!我的丫鬟已经应验死了,那我父亲呢!他独身一人将我抚养长大,我又何忍看着他被我克死!我还活着做什么!”神情激动的柳金蝉说到这里,她忽然像是被谁点透了一般,离弦的箭一般向身后的柱子撞去。
兰竹坐在凳子上根本来不及阻止,她身子僵冷的看着柳金蝉撞向柱子,自己却无能为力。就在柳金蝉撞到柱子的刹那,忽然一个血红的身影便刺得出现柱子旁,兰竹看着隔在柱子和柳金蝉之间的胳膊,她呆呆的矗立了良久,才一步步的走到他身边。
“哇!”得一声兰竹便将头埋在了展昭胸前哭了起来:“我还以为……呜呜……她要是因为……咳!因为我的话死了……咳……死了怎么办?我呜……我眼睁睁的看着她撞的柱子……呜……我都……我都救不了她咳咳……”
展昭知道兰竹吓坏了,他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安慰道:“好了兰兰,没事了,不怪你,我不是将她救下了吗?不哭,没事了。”
柳金蝉双目无神的倚着柱子枯坐在地上,方才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可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她又觉得她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放得下。正如兰竹所说,她放不下家中老父,也放不下伯长。
伯长为了她的名节为了她父亲的性命自认杀人,留下伯母一人又由谁来照料?为什么事因她起,却让这所有的一切让他来承担。倒不如,倒不如拿她的命换伯长一命,家中留下一个男丁,对两家的父母也算有个交代。
想通之后,柳金蝉自地上站了起来,她也不顾一身的灰尘便对展昭道:“这位大人,民女愿意为颜查散作证,绣红不是他杀的。”
展昭不明白柳金蝉为何突然又答应了,不过他并不打算深究,而是向她问道:“不是?那柳小姐可否知道人是谁杀的?”
“这,”柳金蝉听了便皱着没摇了摇头道:“民女也不知晓,当时民女与伯长只听到一阵声音,当时并不知道绣红她已经遇害,还是他的书童雨墨先发现的。”
“咳咳!我……我知道!是!是想娶她的那个男的!咳……”兰竹听了被柳金蝉一吓,她突然想起来原剧里柳金蝉也想自杀,好像就是因为有个人想快点娶她。
“冯君衡!”柳金蝉震惊的喊出了冯千户的名字,爹说冯君衡的生辰与她相合,她只有嫁给文耀庭才能摆脱克人致死的命运,可她不想竟然是这个能拯救她的命运的人,害死了与她亲如姐妹的绣红,还要害死伯长。
兰竹把眼泪往展昭身上蹭干净后才抬起头来道:“可能是吧,我也没有证据,不过那啥冯千户到你们府上来,肯定有人知道吧?如果不是他,难不成是你们家里的家丁干得?”
展昭听了兰竹的话,他皱眉深思起来,作案的人是柳家的人的可能性极小。而且他还在现场发现一个几重的脚印,足足将落花捻进泥中半寸,这绝对不会是不会武功的家丁所为。
“对!”柳金蝉眼中的怒火未消,她当即对同展昭一起进来的奶娘喊道:“奶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