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扶泽将手中的生死簿放到身旁的书架上。原本他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却没想到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书架上那与他手中这本等厚度的生死簿,原本他惯性的以为,这些也是两年一册,但是……那封面上的墨迹很清楚的写明了,每五年,乃至十年才应该有这样的厚度。
一种战栗从指尖传来,带着冥界特有的无情阴冷,直达扶泽的心底。
“怎么,现了?”
方怀朔的目光落在扶泽依旧放在生死簿的那只手上,他似乎很满意扶泽的现,又有些不满于他反应的迟缓。他以为,这个人会在进这个屋子的第一时间就现这个问题的。
扶泽的面色不是很好。这短短两年的时间,世上竟然有比平时多几倍的人死去,而且,那生死簿上……
“哈哈,方家的大少爷,没想到这么有来头。倒是我这个无名小卒的荣幸了,竟能得了你的青睐,专门如此费心费力的对付我。只是,在下还是有些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您这种大人物,高看我一眼呢?”
扶泽的话中带着挑衅和很明显的不屑,他根本就不会因为眼前这个人是冥界的炎主,冥皇的弟弟而高看他一眼。或者说,不管他是谁,扶泽都不会高看他。
方怀朔怒极反笑,身上也不见任何生气的迹象,只是说出来的话,也只有扶泽知道这个人有多恨自己,“你不记得我了吗?可我还是记得你的呢,虽然晚辈不知道大人这次又是换了个什么名字。但是……你欠的债,我势必会让你记起来的!”
欠的债?
扶泽根本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人,更不用说得罪他,难道是什么时候哦碍着他的事了?也不会,孙阿爷说,七十一年前炎主被冥皇囚禁,直到两年前才被放出来。
所以,断不会是这几年的事情,两年前,方怀朔刚被放出来那会,他便已经开始谋划着怎么对付自己了。而且,这两年的时间里,他在冥界捅的篓子,最大的就是将残冥涧的什么阵法给破坏了个彻底,他自己还因为这个差点玩完。
等等,残冥涧……扶泽回忆中,好像听说残冥涧是冥界的半个禁地,这话还是阿五说的。难道,那里就是关押炎主的地方?而自己被他摆了一道,间接的费了很大的力气,将这个祸害给放了出来?!那阿五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他又为何不愿跟自己说……
不知为何,他最近总是莫名会想到江筑,那个初见面时一派温文尔雅的公子,虽然后来二人熟悉了,扶泽才知道这个人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温和,又喜欢吃醋,还别扭的厉害,嘴巴还严,自己的那段记忆跳出来找事的那段时间,江筑愣是半个字都没提……
“临川公子在想什么,这落寞的眼神,我都不忍心说下去了。”方怀朔突然出声道,他看着扶泽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审视,也有一些危险。
经他一打断,扶泽才懊恼的将思绪抛在一边,顺便将有些杂乱的心情也一道收拾了个干净。
“炎主就不必担心我这种人了,反正整日无事,随便想想世俗的趣事罢了。”
“哦?世俗的趣事啊。说起人间,有什么比红尘更好的地方吗?大人,您这次,已经落入我的陷阱了。”
扶泽不怕这个方怀朔又想出了什么馊点子来对付自己,但是他绝对不允许方怀朔将手伸向江筑那里!
哪怕只是计划中的一小步,也不行!
方怀朔似乎是很享受扶泽的反应,他撒下的网已经很久了,久到连他自己都快失去兴趣再继续下去。若是再不来点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他担心自己会就这么算了。
嗯,好在现在的事情似乎更有意思了。
看着他越来越期待的表情,扶泽心中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扶泽说道:“这本两年份的生死簿上,虽然已故的人众多,但是有很大一部分并没有到冥界报道。我一路走来,也没见看见过多的孤魂野鬼,鬼差也不是很忙碌的样子……所以,他们这些人死去之后,是到了哪里呢。”
这本生死簿,怕是他所见到的生死簿中,罪孽最深的那一本了。
“去了哪里,这件事,你比我更清楚。”言及至此,方怀朔好似突然现了什么,“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倒是比我预期的早了几天。”
扶泽瞳孔骤然一缩,连这件事他都能看得出来。该是感叹方怀朔的观察力好呢,还是这件事本就是他一手策划的,只是方怀朔没有算到方迢因的出现,才导致了自己的提前解开了尘封的记忆。
扶泽的沉默像是给了方怀朔什么提示一般,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扶泽一阵子,便不再说话了。
屋子中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扶泽不在乎,他只是还没有想好一会要怎么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但是有人忍不了了。
判官最忍受不了的便是有人打扰他办公,炎主刚才找他商量事情,他拒绝不了。但是眼下,这两个人站在这里什么事也不干,最主要的事有外人在他没有办法处理事务啊!
“炎主,你本生死簿你也看见了,若是被冥皇看见了,势必会派人细查,所以,我现在要处理它了。”
提到冥皇,方怀朔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缝,但是残冥涧已经被毁,料想皇兄也没有什么地方能够关的住自己。
话虽这样说,方怀朔还是侧了侧身,示意扶泽先行离开。
“炎主好胸襟。”直至离开前,扶泽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