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的时候不觉珍惜,失而复得之后才感叹世事无常。
峿谅慢慢感受着魂魄中澎湃的力量,这种他回忆了许久的东西终于再次回到了自己身上。重新活过来的感觉实在舒爽!
同时,峿谅也知道,临川这次回来,怕是不简单的。
“明人不说暗话,临川公子有什么要求便直说吧。经此一事,轮回司便是欠了你一个大人情。虽然说没有我,司凉一个人也能扛过去,但是终究不会容易。鬼差常二鬼结伴处事,不是没有道理的。”
扶泽倒是不客气,他等了这么久,就是等的这句话:“嗯,我磨蹭了这么久,可算是达到目的了,我的要求也不高。”
峿谅:怎么都不觉得你这句话是假的。
扶泽接着说道:“最近,轮回司应该会有一些比较棘手的事情,比如说某个下一世对世界影响很大的人,迟迟不来投胎,又或者是原本设定好的轨迹出现了问题……你们是不是需要一个人来行走两界,为你们解决一下啊?”
“你是指谁!”峿谅的语气有些急切,万一那个人的魂魄被有心人动了手脚或者怎么了,那以后的人间怕是有的闹腾了。而他之所以会守在牢房这里,就是为了防止有一些可疑的鬼通风报信,泄露了消息。
扶泽没了耐心:“我只是告知你一声,好了,你的身体现在也没有问题了,好好守着这里。”
说罢,便不再停留,径直离开。
空气突然安静,峿谅看着扶泽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不知他想起了什么,转身看向被遗忘了许久的方迢因。
被鬼差瞪了一眼,方迢因觉得自己现在、立刻、马上就想去投胎!那种阴森森的眼神太恐怖!
“你是方迢因?”
“是,是的。大人知道我?”
“嗯,知道。燕夙国皇室失踪多年的人,我们找你这么久,怎么会不记得。”
听了这话,方迢因丝毫没有因为被鬼差找了这么久的重视之感,反而感觉自己有些危险,之前临川公子是怎么承诺他来着,好像是保证他投胎吧。
“等,等一下!大人,临川公子好像是答应过我让我投胎的!你不能……”
“怕什么,”峿谅不想再逗他,但是这个方迢因有什么本事能让临川高看他一眼,“你把之前遇到临川公子的事情都跟我说说。”
方迢因哪敢隐瞒,万一这位大人一个不高兴直接把他丢到畜生道,那他可就没地哭去了。于是,他像是倒豆子般一股脑儿的全说了,期间还不忘加上自己对临川这个人的诸多疑问。
峿谅听罢,沉思了许久。
“来人,将这个鬼带去孟婆那边,灌两碗汤之后再让他投胎。”
“是。”
……
清香绕枝,胭脂凝脂。
一处船舫高筑,碧水映云,锦鲤蔚蓝,盛夏之季却百花齐放,案几上更是珠光十色,觥筹静陈,却是一派悠雅,不时有丝竹之声溢出,远观有舞姬甩袖抬腿,皆是天人之姿。
只是这种画一般的景象却是有些瑕疵的。
扶泽坐在岸边的高树上,手里折了一枝树枝用来挡着眼前的阳光,他依旧是一身墨色衣袍,却是用着月白色的带。
强烈的对比之下,是主人复杂的内心写照。
扶泽额原本是想去找江筑的,但是……他还没想好,或者说还没有下定决心要以某种态度来对待江筑。
放过他是不可能的,不去想他可是不可能的。
而且,阿五对他……应该……也是与自己的心境差不多的吧。
扶泽想着,不觉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等到他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的时候,太阳正好升到最高处。
刺目的阳光辐照大地,炫晕的让人睁不开眼睛,扶泽恰巧抬臂遮光的时候,船舫的方向突然传来一股杀气。这气势虽然来得猛烈却后劲不足,很明显不是针对他的。
轻松的挡下攻击之后,扶泽看着手里做工尚可的匕,眉峰一挑,“世俗的武器,只是稍微加了点灵力,看来并不是什么大人物。”
话音刚落,原本和谐悠静的船舫突然剧烈摇晃了一下,接着便是嘈杂的声响。但是都是简单的武力攻击,这么久了没有看见一丁点的灵力外泄,看了没什么重要的人在场了。
这是这个月来,扶泽第五次找错地方了。他原本是打算先找一下千系葬灵,但是每一次都扑空,不是凭空消失了就是根本就不是,竟然没有一次让他碰到。
方怀朔还真是舍得下的大手笔,难不成他是因为太无聊了所以才针对自己,来找乐趣的?这样想着,扶泽又觉得自己应该真的是上辈子与方怀朔有什么过节,要不然他也不会在短短的几十年间变得这么变态。
七十几年前,那个炎主还是个只会捣乱的冥界王爷,每天吵得冥皇一个头两个大,最后不得已才给他找了个师父管教……
嗯?所以方怀朔,不,是当年的炎主是真的有个师父的?
想到这里,扶泽有些气恼,自己这是怎么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忘记事情,要么就是根本不记得有这回事,难道真是年纪大了?不应该啊,这辈子他还不到二十!还没成年呢!
“那边怎么还没打完?竟然打了这么久还没有人跳船,有意思,我的去看看。”
扶泽扔下手里的树枝,脚尖轻点,不过一个起落就悄声落在了船顶的位置。他仔细听了一下,这里是有不少舞姬的,按理说应该会有惊叫声,但是船上的小楼中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