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泽万万没想到,世事竟然如此……之巧。
“阿……”想喊的阿五还没来得及喊出口,扶泽就被江筑紧紧地抱住,并且压在身下。
扶泽原先想先打个招呼的,但是,看江筑的反应……难不成,阿五已经认出他了?嘿嘿,倒是好兄弟,就是心有灵犀。
“小泽……小泽……”压抑在喉咙间的低吼,迟迟得不到释放,江筑觉得,自己八成快要死了吧。
他喝多了酒,此刻已经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只是心间的感觉是那么的清晰,那个人的一举一动,那么轻易的就牵扯走了他全部的呼吸。
扶泽被抱得极其难受,又呼吸不过来,只能喊着:“阿五,阿五,你松松,松松啊!”
江筑听见这声音,嘴角的笑意逐渐加深。
小泽啊,你好久没来过我的梦里了,你知道吗?我……很想你,很想你,想的心都快要不会跳了。
什么叫做心痛?他已经好久没有体会到痛的感觉了。
麻木,只有无边的麻木……
小泽,我觉得,那个千年寒玉似乎不太好,你等我给你寻来更好的,万年的怎么样?你会喜欢吗?
哦,我还四处收集了很多很多桂花树,现在就栽在我的院子里,你睁开眼睛看看,好不好?求你了,就一眼就好……
可惜,这些话,江筑从不会说出口,这次也一样。
他在心里默念了千遍万遍,只期盼着,能够通过这种方式传递给心中的那个人。
即使他的魂魄无声无息的沉睡在那冰冷的身体里。
是的,小泽的魂魄沉睡了,他要赶紧收集完世上最好的桂花树,给他酿制最好的桂花酒,他就会回来了。
那个什么寒泉桂花酿太难喝了,太苦了,世人都是骗我的……
扶泽看着抱上来后就睡着了的江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阿五……这是怎么了?
以前,也没见过他酗酒的啊……
夜逐渐深了,宴席将散。
扶泽被江筑死死地抱着,动弹不得,再这么下去,要是被现了,江筑该怎么办啊,世人又该传:
晰云宗的少宗主断、断袖了。
扶泽简直不敢想,他还占着夏侯泽的身子,这要是被传出去了,也别指望夏侯泽原谅他擅自占用身体之则,定会直接绝交。
虽然他们之前也没什么交情。
此时的夏侯夫妇的心里也有些急了,夏侯逸看着娇妻眼眶微红,紧紧揽着他的肩膀,劝慰道:“别急别急,泽儿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夏侯夫人一边点头,眼泪却止不住,她努力的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的说道:“是是是,这一年都挺过来了,没事的,没事的,那位大人也一定不会亏待小泽的身子的……”
宴席早已散去,但是夏侯泽还没回来,众人只以为这孩子头一回参加宫宴迷了路,再加上皇帝对夏侯逸的态度和夏侯逸的特殊地位,除非夏侯泽犯了天理难容的事,否则是绝对不会有事的。
强撑着向宽慰他们的众人道过谢,夏侯夫妇有些急了。
虽然这孩子看起来修为不低,但是可千万别出什么事。
夏侯夫妇是没办法过来拉出来扶泽的,但是江筑随身跟来的两个小弟子却是现了情况。
自家少宗主喝得醉成了这样不说,还借酒死抱着人家不放,两个小弟子脸上火辣辣的。
他们用特质的药水迷晕了江筑,又散了力道,才掰开江筑抱着扶泽的手。
虽然有心与江筑相认,但是扶泽并不想让别人过多的知道这件事,毕竟它的背后,可能牵连甚广,能少牵扯就少牵扯。
还好,他刚才从江筑身上摸到一根头,回去正好研磨了,加进朱砂里,嘿嘿,江筑可等着他给他惊喜吧。
两个小弟子见这人被少宗主压着也不恼,心想:莫不是这人早有预谋?
两人的想法出奇的一致,于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两个弟子就带着江筑消失不见了。
扶泽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过了会,才收回手,转身离开。
哼!什么弟子!没教养,他还想给江筑留下些什么话呢,毕竟江筑当时真心待他,他还怀疑江筑的用心。
真是愧疚的不行啊……
不过……
扶泽摸了摸心口,这里似乎有些问题。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印象,往往取决于你在心里对他的感觉,或喜或恶,或赞赏或排斥,亦或者是憎恨或者深爱。
在提起这个人的时候,与他的名字一同浮现的,往往还有你对他的心里评价。
现在,问题就出在,扶泽记得几乎所有的事,所有的人,但是不记得自己对他们的印象了。
就好像,你只是个旁观者,旁观了事情的经过,却没有最直观的感受。
这种感觉,很不好,如同被抽离了灵魂的树木,虽然郁郁葱葱,却终无魂无灵。
扶泽紧紧皱着眉头,驼红色的衣袍划破一方天地,又隐在暗处,消失不见。
那方,江筑被弟子带回暂时休息的寝宫,面对醉的不成样子的少宗主,他们谁也不敢上前,只是盖了被子,就退出去了。
而江筑,也错过了这次相遇。
……
这日,扶泽正在潜心修炼。想他之前都没把修炼当回事,也没遇到如今的窘境。
夏侯泽的灵力根基不稳,虽然平时看不太出来,但是他今天辛辛苦苦准备好了材料,就等画出了符箓,传给江筑。
却没想到夏侯泽的灵力控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