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归不甘,众人终究无可奈何,只是他们都想着,这李左佑若是认输还好,不认输,可就不似之前那般好运了。
这时李左佑道:“多谢你的提醒,或许你当初不应该救我,就没有现在的一幕了。”
钟寒萱手中蓝色长剑一扬,冷冷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说我当日救错你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四周的五峰弟子也纷纷指责道:“李左佑你这是什么意思?人家钟师妹好心救你,你却说出这般话?”
“就是就是,你这样说,让死去的同门如何能够瞑目?”有人随身附和道。
看台上的诸位仙长听了此话也是眉头扬起,心道莫非此番大举进攻魔神宫救此子是个错误不成?
“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他竟也能说出口?”钱奂轻笑。
南淼元君皱眉道:“寒萱这孩子就是太过心地善良,爱自作主张,如今倒好,被救之人倒不领她的情了,不过这样也好,吃一堑,长一智,想必以后她会三思而后行的。”
陆晓义道:“早知是如此,当初就不应该救他,害我白白损失那么多优秀的弟子。”
“师伯,也不能这么说,”钱奂道:“毕竟这次魔神宫一战,扬我浩然门之雄威,挫其魔道锐气,就此说来,也并非百害无一利。”
“好了好了,”东阳真人摆手道:“李左佑说到底还只是十几岁的孩子,年轻人难免冲动任性,热血上涌,说话口无遮掩,未曾想到后果也并非不能理解。再者说了,就凭他说了这么一句话,就以偏概全,未免太过武断。你说呢?掌门师兄?”
道一真人神色自若,道:“我们不妨看下去再说,可好?”
众人皆点头默许。
琴月站在陆临风的扇子上,不知为何竟感到了一丝欣慰,也不知是为谁的。
陆临风则是一个劲儿的骂李左佑是个傻子,什么场合该讲什么话都不知道,真是白长这么大了。
最后若不是琴月狠狠瞪了他一眼,估计他还要喋喋不休。
擂台之上,李左佑解释道:“我并非是你所说的那个意思,只是你若当初不救我,我们就不会以救人和被救人的关系站在这里对战。”
“这又如何?”钟寒萱依旧冷冷道:“我辈修仙之人何苦束缚于这些?你就是你,我就是我,倘若这些都看不开,谈何修仙?再者说,你之前也曾在君无望手中救我一命,有此因,也有此果。”
“你的意思是,一报还一报,你我早已互不相欠?”李左佑这么问道。
钟寒萱凛然而立,没做任何回答。
可是底下人的却炸开了锅。
“那李左佑说他救了钟师妹,恐怕是不太可能吧!钟师妹这么优秀,还需要他救?”
“我觉得也不大可能,听闻魔神宫神子君无望一身修为早已直追老辈人物,那李左佑修为微不足道,怎么可能在他手中救下钟师妹?”
“依我看来,那纯粹是李左佑瞎编乱造,一搏众人眼球罢了。”
可有人追问道:“可是钟师姐她一言不发,这算不算是默认了?”
这是新入门的弟子,说话声音有些小声,但却说得有几分道理,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很快有人改口道:“若真是这样,那多半也是李左佑运气好罢了,否则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君无望手中救得钟师妹。”
“说不定是君无望不屑和他计较呢?”有人嗤笑。
看台上的几位仙长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二人的对话明显在下山后除魔神宫一役中还有所交集,不过回来后却未曾听到当事人提起。
“居然还有这事儿?这臭小子怎么没跟我说过?”站在自己扇子之上的陆临风愤愤,“琴月,你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吗?”
陆临风还是受不了叫一个看起来比自己小几岁的女孩叫姐,因此直呼其名。
琴月也不介意,直言道:“我哪里知道这些?我遇到李左佑时,他尚在为……”
琴月忽然就不语了。
“为什么啊?”陆临风挠挠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琴月白了他一眼,问道:“你急什么急?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额,我……”陆临风被问得哑住,后来才想起来,道:“我这是为我大哥着急,你是不知道我哥他对钟师妹有多上心,为她做的事情还不让我、让别人知道,我这个做弟弟都看在眼里呐,现在听到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估计他紧张得紧。”
说罢,陆临风抬头看向不显眼处的陆松柏,只见他眼神飘忽,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钟寒萱的背影上。
琴月自然也能看到,只不过这并不能引起她多大的兴趣。
若非为了某个傻姑娘的一席话,她也不会待在这里。
眼见钟寒萱不回答,李左佑突然道:“若是我说当初救你并非我的本意呢?”
钟寒萱眸子一凝,道:“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李左佑自嘲道:“只是幼时往事罢了,造化弄人,在你面前,不值一提。”
钟寒萱身子一颤,肃然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我一句也不曾明白,若是你想这般扰乱我的心智,却是大错特错了。”
“就是就是!”
台下有弟子附和道:“识相的快点下台来,免得脏了钟师妹的手。”
本来五峰弟子对李左佑就没什么好感,魔神宫一役也是因为掌教真人有令,若非如此,李左佑死在魔神宫,也不会有人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