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村地处徐家山西的山脚,此处三面环山,唯有东面一条大河奔腾而过,将本就不大的小村一分为二,河上一条青石拱桥青苔斑驳,无声诉说这个籍籍无名的小村落或许有着长久的历史。村民或耕或渔,或织或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安居乐业。正如这午后的阳光,悄然撒在这个小村落,似乎惊不起半点涟漪。这里的村民世代如此,他们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不会因为贫穷忧愁,或者因为富有而骄奢,他们一向如此安乐。
说起徐家村最近几年或者是几十年内生过的大事,或许只能是不久前村子里突然多了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悄然住进了村西头荒废已久的一间破草屋里。徐家村以石桥为界,桥东头的村民大多以种植为生,因为村子东头有大面积平坦而又肥沃的土地。而村子西头则大多以捕鱼或者狩猎为生,因为村子西头背靠大山,临近大河。
和往常一样,一开始,这件事成了村民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闲谈消遣,后来,当人们现这个蓬头垢面的乞丐和原先住在破草屋里的一个八九岁的孤儿相处融洽的时候,也就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仿佛这件事就像日出日落顺理成章的一样。草屋的原居民是个身材瘦小的男孩,大约在六年前,一个秋天的黄昏,住在村西头的张大叔刚刚吃罢晚饭,和往常一样,拿着他的那杆破鱼竿,坐在门口的河畔消遣,一曲酸曲小调还没哼完,就看到在泛着金色阳光的河面上飘来了一个竹盆,盆子里坐着的是个小男孩,睁着一双大眼睛,不说话也不哭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
张大叔大惊之下,赶忙甩钩挂在了竹盆边上,慢慢的将其拉上了岸。这一通忙活,张大叔早已满头大汗,从怀里掏出不知多少个年头没洗过的手绢胡乱擦了把汗后,看着小男孩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张大叔开始犯难了。自从娃他娘去世后,家里头四个嗷嗷待哺的愣头小子已经将他本就不直的腰杆压弯了,这要是再加上一张嘴,日子可怎么过。思前想后,张大叔叹了口气抱起竹盆朝着村东头而去。
徐家村东头的徐员外是个本分人,自幼在徐家村长大,如今已四十有余,徐员外的身家是通过祖辈们一代代积攒下来的,所以徐员外并不因为自己富有而奢侈或浪费,相反,他珍惜每一粒通过劳动而获得的果实。记得那时二十多年前,外面的城镇突然盛传貂皮衣帽,一心想着家致富的徐员外和父亲两人不顾家人的劝阻,冒着漂泊大雨进山猎貂,结果碰到了徐家村百年难遇的山洪,父亲因此丧命,而自己也差点被山洪冲走,幸好遇见恰巧路过的张大叔,才幸免于难。那时候的张大叔生的一副好皮囊,一身腱子肉,又熟悉水性,徐员外只见河岸上一人,如一条锦鲤般一跃,三两下扑腾就到了徐员外面前,将他拖上了岸。自此之后,徐员外就将张大叔认作了大哥,时不时从村东头打点高粱酒,带点猪头肉两人小酌几杯,喝道高兴处徐员外念念不忘张大叔当年的救命之恩,说是迟早有一天要报答。
本来张大叔是想等着家里的大儿子长大了,托徐员外说和说和,给寻一房媳妇的,但现在看来,只好作罢。看着怀里小家伙扑闪扑闪的大眼睛,老实本分了一辈子的张大叔又怎能忍心放任其不管。
徐员外刚吃完晚饭,放下碗筷,张大叔就赶来了,徐员外匆匆将张大叔迎进了大堂,听其讲完了事情的因果经过,手一拍就决定将这个小男孩收养在家。于是这事就这么安定下来了,可是好景不长,过了几个月,徐员外渐渐现这个小家伙和任何人也不说话,稚嫩的脸上也从来没出现过表情。这下徐员外开始犯愁了,这孩子莫非是个傻子不成?倒不是徐员外怕这孩子以后成了累赘,对他来说,左右不过是多一张嘴而已,倒是这样一来岂不是有负张大哥的重托。一连几天徐员外唉声叹气茶饭不思。所幸美国多久突然一天家里下人匆匆赶来说那孩子不见了。徐员外一听大惊,马上动府上老老少少去找,结果在村西头的一间茅草屋里找到了这孩子。
徐员外找到这孩子的时候,小家伙在茅草屋里用稻草给自己摞了个高高的床,上面扑上了一层厚厚的紫桐叶。这会小家伙正坐在床上一双大眼睛盯着房顶呆呢。徐员外和闻讯赶来的张大叔看到此景不禁心里大是惊奇,试着去抱小男孩离开,谁知小家伙倒是死活挣扎着不离去。两人无奈至极,徐员外不得不找来家里下人茅草屋修缮打扫一番,一应生活用品全部俱全,并嘱咐附近的相亲时时照看这才离去。
就这样,小男孩在这件茅草屋里一住就是三年多,直到老乞丐到来。这几年来,村里的村民们似乎已经习惯了小男孩的奇怪举动,习惯了他一直不说话抬头看着天空呆,习惯了他漠视身边所有的人或事,习惯了他从来不会被外界的任何响动所吸引。包括这一年不请自来的老乞丐占据了他唯一的床。
在河边呆一下午的小家伙回到了他的家,现有人占据了他的床,小家伙只是默默的在外面的稻草堆里扯了一大堆稻草就像三年前一样在屋里空闲的地方给自己又摞了一张床。床上的老乞丐漠然的看着他做完这一切,一句话没说,只是翻了个身又安静的睡去。第二天早上,隔壁的张大叔给小家伙送来了吃的,小家伙和往常一样默默的接过了碗碟,坐在房子的空地上吃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他只吃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