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的胎儿何在”齐璟琛转身,浑身如从严寒之地出来般带着肃杀之冷,只见他目光像寒冰般渗人,紧抿的薄唇吐出话:“高德忠”
“老奴明白”任是高德忠活了一辈子见识过风浪,也被眼前之事震住
皇后犹豫了一下,上前说道:“皇上,温充仪月份小,胎儿化成一滩血水哪里还有”
皇上没有理会皇后的话,握起的拳头青筋凸起,可见他在极力忍耐着。
今日的毓襄宫注定是风雨骤变,皇上的命令没人敢马虎,毓襄宫也就那么点地方,不一会高德忠率外边侍卫在墙根捉到个鬼鬼祟祟埋东西的宫女,侍卫将宫女架住揪出她想藏起来的物事,一看居然是个还带血的死胎
高德忠有一瞬间慌了神,不敢多看连人一起押进殿。
贺丹娘敏修容跪着伸着脖子瞧了一眼打开的东西,当场吓得面色青白摔倒在地,贺丹娘捂着胸口干吐,目露惊恐。
冯御医将胎儿一看,扑通跪下,声音颤抖惶恐:“皇上,死胎已经成型,有三个多快四月大”
在场之人听闻,全都跪着不敢动作。
敬事房文书记的是两个月前,但冯御医说温充仪怀了三四个月胎儿三月成形,温充仪怀的是孽种,企图混淆皇室血脉啊
齐璟琛嘴角勾起莫极寒的笑容:“之前何人诊脉”
皇后哆嗦着:“回皇上,是蒋太医。”
高德忠看着皇帝的脸色,知道皇上是要一锅端了,急忙传召蒋太医。
蒋太医原本一头雾水,见到皇上还面露吃惊,直到瞥见冯御医和一团带血的胎儿,脸色瞬间死灰膝盖发软扑通跪下。
“蒋太医,可有话要说”
听着皇上的带杀意的声音,蒋太医跪在地上颤抖起来,话不成句:“微臣微臣”
“砰”
齐璟琛将茶盏狠狠砸在蒋太医身上,茶杯跌落在地碎成片儿。只听齐璟琛薄唇轻动,声音如从地狱中来,幽冷无情:“蒋太医罪犯欺君,诛九族”
“皇上饶命啊皇上”蒋太医惊恐地磕头,嘭嘭地砸在地上,额间血迹渗出。
“温充仪”齐璟琛猛地盯向床上之人,一手揪着她衣领将人提起,满是杀意:“好你个温充仪”
噗的一声闷响,温充仪整个人被扔在地上,甚是狼狈。温充仪其实早就醒来了,此刻她睁开双眼,满目是泪,已知下场不做辩驳,眼神空洞地凝望着死胎的方向。
宓香早已吓傻了,猛地扑倒温充仪身边惊慌哭道:“主子,您怎么了您快跟皇上解释啊为何会这样”
“解释”温充仪缓缓回神,看着皇上的方向,居然笑了:“有什么好解释的这就是事实,皇上,臣妾只觉的对不起蒋太医,都是臣妾逼他的,您就放过他”
“是谁”齐璟琛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句话。
温充仪却笑了:“皇上,你以为臣妾会说么反正臣妾活不了,何苦再害他丧命。”
“温充仪,你为何会做出这种事情”皇后不敢相信地卡看着温充仪,在她眼里,温充仪一向安分乖觉,这些年来从没犯下错。
温充仪的眼光缓缓放在皇帝身上,人之将死,她不觉得还有什么好怕的了:“为何因为妾身不爱了啊。”
温充仪的语气不哀不叹,平静得好像在说其他人的故事一般。只见她唇间依旧有凉薄的笑意,语气幽幽如来自远方,空洞、没了生机:“最可悲的不是臣妾,臣妾马上就要解脱了,臣妾不悔啊,遇着他是臣妾最美的经历。”
不知为何她侧首望向云绾容,笑容单薄无力:“这是皇上,今个宠着你,明个就换了别人,我们都是群可怜的女子”
“主子,您快别说了,别说了”宓香哭着制止温充仪的话。
齐璟琛望向温充仪的眼神再无波澜,阴冷道:“想死朕便成全了你来人,赐鸩酒”
“今日之事谁敢多嘴,朕便送你上黄泉路高德忠,摆驾乾和宫”齐璟琛厉眼扫过众人,毫不留情甩袖离开毓襄宫。
事情蓦地惊变,再无人敢继续追究温充仪流产一事,流了个孽种,谁还敢明察堂堂妃嫔居然怀上别人的娃,那不是撕皇上的面子尊严么
高德忠看着皇帝离开的脸色,心里惊跳畏惧。九五之尊居然被扣了顶绿帽子皇上分分钟会撕人的节奏啊高德忠求救的目光落在云绾容身上,云绾容唬了一跳,赶紧当没看到。这老狐狸,这种情况谁不滚得远远的啊,想拉她过去,没门
高德忠急得哎呦喂一声,恨不得将云绾容拽走,可是他一阉人动不得皇上的人,眼色一个接一个的使到皇后身上。
皇后可不傻,最近皇上的火哪次不是云美人消的啊。她的小心脏还没从温充仪之事上缓过来呢,艰难地扯出抹笑将云绾容给推了出去。
云绾容一个趔趄被推的往前走,摸摸鼻子感觉自己恁可怜。
云绾容对齐璟琛的本事又高看几眼,到如今她还理不清楚,仅仅一块玻璃儿,皇上就从疑心、推算到证实温充仪的怀孕时间。他从哪里看出的苗头皇上心思之缜密想想都恐怖
一路上云绾容感觉前方冷气与威迫感不断,估摸这回皇帝不好哄。说起来皇上也恁悲催,兢兢业业南下视看灾情,结果回来发现小老婆小产了,那小老婆怀的还不是他的种。
话说她也是皇帝的小老婆来着,皇上会不会一个不开心迁怒人把她给劈了云绾容想着想着突然好忧桑,高德忠,咱前世是不是有仇死了别拉我垫背啊
眼见就到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