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寇溪脸色非常难看,金玲忍不住开口询问:“这个人到底是谁呀?怎么你们两口子跟见到了鬼似的?”
寇溪抬起头,金玲在她眼睛里看见了懊悔、愧疚。见到寇溪欲言又止的样子,蹙眉忍不住小声嘀咕:“这个人该不会是顾沉以前的媳妇儿吧?离婚之后活不下去了?”
越猜越偏,寇溪知道如果自己不说的话,过不了几天金玲也会将真相查出来。此时心里面乱糟糟的,便把霍心雨的身份告诉给了金玲。
“她是我之前的小姑子!”寇溪曾经的经历,金玲多少也是知道的。她前面的丈夫是一个军人,家里面关系非常的复杂。两口子善良,领养了战友的遗孤,生下亲生女儿不久丈夫就牺牲了。寇溪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打拼事业,从农村白手起家一路拼到了省城,还在广州开了一家文具厂。
认识寇溪之后,金玲才知道什么叫做外柔内刚,知道什么叫女子本弱为母则刚,知道什么叫做独立的女性。
金玲 也是从 小苦到大的,她清楚一个幸福的女人绝对不会变成一个女强人。尤其是当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的时候,如果不是外部压力太大寇溪怎么可能奋起一搏。而这个奋起一搏的根源,肯定跟那个婆家有关系。
现在从寇溪嘴里知道了兔兔的真实身份,金玲恍然大悟起来。可是她想不懂,为什么前小姑子流落风尘,跟寇溪有啥关系?
“她对你很好么?你心里这么难过?”金玲见寇溪趴在沙发上独自伤神的样子很好笑。
“她变成这样,可以说是我一手促成的!”寇溪叹口气,平静的将过往说给金玲听。这件事情,寇溪做完之后冷静下来,她心里面其实有那么一丝后悔的。因为做的实在是太决绝了,顾沉跟她联手借着霍娇娇的名义将霍心雨夫妻二人的出路全都给堵了。
“所以说,这个不是东西的女人最后工作也没了,男人工作也没了,娘家也不敢回,婆家也待不下去?”金玲闻言拍手大笑:“太过瘾了,我的妈呀,你可真行啊,没看出来你也有这辣手摧花的时候啊。”
寇溪苦笑着看着金玲:“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要讽刺我了。”
金玲瞪眼夸张的说道:“我哪儿讽刺你了?我这是夸你呢,你听不出来啊?”看着寇溪别扭的表情,金玲忍不住上去锤了寇溪一下。
“我警告你啊,你别脑子进水了。这件事跟你有关系么?你是不是真的当自己是救世主,是活神仙啊?她走到今天,一步一个脚印,那是踩着她爹的命走到今天的。跟你有啥关系啊,你在这心里不得劲。你脑子有问题吧,我看你自打生了你们家寇炎之后精神还不好了呢。我是不是得给你送孤家子去啊?那边有个精神病医院听说挺好的。”
金玲一如既往地大嗓门,冲着寇溪嚷嚷着:“我怎么发现,你说别人的事儿脑子挺清楚,怎么到了自己身上这么软弱呢?啊,你有病啊?有病能不能吃点药啊?”
寇溪抬起头傻愣愣的看着金玲,脸上满是迷茫。金玲没好气道:“你还跟我说啥穷生奸计,富长良心。一个劲儿的让我招人的时候,好好的将员工的家庭情况摸清楚。明明是个明白人,怎么现在这么糊涂呢?”
“你说什么?”寇溪一脸不解。
“唉,我问你,如果今天看见这个兔兔开着豪车住着大房子,一掏腰包咔咔咔一叠的钞票。你还觉得这是你造成的吗?你那个小姑子当时就离婚了,被那个臭傻逼给撵走了。转身你小姑子又找了一个有钱的男的,对她还挺好。这么幸福的事儿,你还觉得是你当年造成的吗?”金玲看着寇溪凝结的表情,冷笑一声:“我告诉你,良心这种事情都是你自己想的。她过得好了,你还能觉得幸亏当年你干了这事儿?她能反过来感谢你?”
寇溪摇了摇头:“当然不可能。”
“那我再问你,一会儿你们俩要是碰上了,她说我现在过成这样都是我自找的,都是我的报应。这话你信她是真心的么?”金玲冷笑的看着寇溪,寇溪歪着头想了半天又点头:“我信!”
“我信你个鬼!”金玲气的伸手直接拧了一把寇溪的脸蛋,把寇溪的脸拧的通红。
“哎呀,你干嘛?”寇溪捂着脸,又气又怒的看着金玲。
“我发现老大也有走眼的时候啊,这两年把你养在家里头把你身上那点子危机感都给养没了?你是不是好日子过的太舒服了,不知道外头人心险恶啊?你自己吃过多少亏我不知道,你心里就没有一点数?”面对金玲的质问,寇溪慢慢的冷静下来。大脑开始正常的运作,思绪也慢慢的理顺了。
“瞧你那天应对泼妇的狠辣劲儿,再看你现在稀里糊涂的样子。我真是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活菩萨啊?你那小姑子找不到任何的工作,还能去饭店刷盘子,饭店还供吃供住呢。我们这边不管吃不管住。真有可怜的人,拖家带口住在窝棚里面。我不信你小姑子住在窝棚里,桥洞子底下。起码得租房子吧,你有租房子的那份心,你愿意吃这份苦,干点啥不行?她也是好人家里出来的,爹妈也是做过买卖的人,眼看着你这个嫂子是怎么走到今天的。没听说过,我这么多年没见过哪个从歌厅舞厅里走出来的事业女强人。没有!”金玲像是看二傻子一样看着寇溪:“有那种挣了几年快钱,该享受的享受了该玩的都玩够了。然后找了个老实人,结婚生孩子过自己平静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