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简单?”墨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雪轻泽已经不再想跟墨娘多说了,他挥手指了指门的方向,竟开始撵人了。
“……”墨娘起身告辞,临走前不忘约定了一句:“我明日还会来,你要记得你的话。”
“自然,我等你。”雪轻泽笑容中带着一丝邪气,墨娘看的一愣神。回过神后觉得尴尬异常,便逃也似的从推开大门走了出去。
看着墨娘消失的背影,雪轻泽脸色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悲恸。他一边摸着怀里的琴,一边低声喃喃自语:“天旬,我一定会救活你……”
而此时踏出了门的墨娘自然听不到雪轻泽的悲恸,呈现在墨娘眼前的依旧是那满满一院子的学生。
“墨姑娘……”启柔站起身来,她已经习惯听一听课,墨娘便从师傅屋子里走出来的事实了。
“怎么还这么多人……”墨娘看了眼启柔,又越过启柔看向她身后的众人。
“今日是三天的最后一天,雪师傅琴音出神入化,怕是过了今日,再没有机会耳闻了。所以这几乎所有万丈山的弟子又聚到了这里。”启柔给墨娘解释着,末了还不忘问墨娘:“跟在你身后那个黑衣少年呢?怎么不见他?”
“夏子燃啊……”墨娘跟启柔一边往院外走,一边左顾右瞧:“他跟丢了。”
两个人回了宿舍,告别了启柔,墨娘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头就睡。她发现听雪轻泽弹琴也是个极其费体力的事,初时她还没察觉到,听了几次之后,越发觉得精神疲惫了。
一觉睡到大天亮,墨娘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便看到夏子燃木头一般立在自己榻边。离他不远的地方,殷水儿正侧脸色迷迷的看着他。
“这是女孩子的房间……”墨娘扔给夏子燃一个大白眼:“你不如去窗外守着。”
“不行。”夏子燃像是在跟谁赌气一般,他冷冷的撇了一眼墨娘,一屋子低气压。
“他什么时候来的?”墨娘知道这事跟夏子燃说也没有用,便一边伸懒腰一边问殷水儿。
“不知道啊……”殷水儿摇了摇头:“我睡的比你早,醒了的时候他就已经在那站着了。一动不动的。”
墨娘又扭头去看夏子燃:“昨儿你怎么不跟我一起去见雪轻泽,明明是白羽派来保护我的,你居然半路自己跑了?”
“……”夏子燃眼睛眯了眯没说话。
他可不想承认自己在那黑屋子里困了一天晚上,天亮了自己才勘勘跑出来。
“你怎么不说话?”墨娘从夏子燃的脸色中猜出了什么,这家伙该不会是斗不过那个雪轻泽。被涮了吧?
看着一脸猪肝色的夏子燃,墨娘忍不住笑了起来,可没笑几下,一口血便喷了出来。
“墨娘!?”殷水儿吓了一跳,瞬间蹦到了墨娘身侧,一脸紧张的看着她:“你怎么吐血了?”
看着面如金纸的墨娘,夏子燃也顾不得刚刚墨娘的嘲笑了,他眸子暗了一下,伸手搭上了墨娘的脉搏,声音冷冷的:“怎么回事?”
墨娘又连着咳出了两口血,便盘膝坐在地上,运功调息了起来,而殷水儿则着急的看着夏子燃,不停的催促道:“墨娘的脉象怎么样,她出什么问题了?”
“不知道。”夏子燃收回了搭在墨娘手腕上的手:“她的丹田怪怪的。”
墨娘此刻正努力的安抚丹田中躁动的云珠,若是她猜想的不错,雪轻泽的琴声有问题,那琴声好似能压制住云珠的自主意识。这便是她这几日,那云珠对自己的压制越来越弱,而她越来越思念白羽的原因。
可雪轻泽为何这么做?
这还是其次,要知道云珠堪比仙器,想要在精神上压制住它,除非是……
墨娘从调息中睁开眼睛,眸子中有光泽暗暗闪动,朱唇轻启,伏羲琴三个字破口而出。
“伏羲琴?”殷水儿听到墨娘的话,有些摸不到头脑:“你说的可是上古神器,伏羲之琴?”
与殷水儿的反应截然相反,夏子燃闻言脸色大变,他一个转身顺着大敞的窗子跃了出去:“墨姑娘,我要把这里的事情禀告给白将军,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