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号从座位上起身,欠身行礼:“王。”
杜兰德却侧身让开了,摇了摇头:“不,以后您还是别这么称呼我。其他天选卫士这么叫我我没意见,但您以后还是直接叫我杜兰德。”
1号想了想,微微一笑说:“也好。”
她顿了顿,盯着杜兰德看了一会儿,才轻声开口:“战略战术上,我一个女人,不太感兴趣也懂得不多,所以就不多过问了。你要放弃命运擂台的十战,也随你。不过我必须提醒你……杜兰德,将‘双天诅咒’压制在心脏深处,令之短时间内不爆发,这恐怕不是个好主意。”
“我可不是为了问这个才来这儿的啊。”杜兰德无奈一笑,“再说您现在才说也已经晚了。”
1号眉宇间有担忧有凝重,似乎还藏着一丝责备:“连梭罗也不敢让那诅咒之力进入心脏,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见1号一直揪住这件事不放,杜兰德于是也认真回了一句:“诅咒梭罗大人的,应该是双天典的本体,而诅咒我的只是双天典的分身,或者说,是双天典本体以右天老头为媒介,对我施展的诅咒。诅咒强度不一样,处理方式自然也不一样。”
在右央宫殿的那一战中,杜兰德大致理解了右天对双天界的真正意义,命运大神官自身的实力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右天有一种能够与双天典深度融合的方式,将己身化为一个容器,容纳双天典的伟力。
杜兰德根本没输给右天,而是先被双天典隔空压制了。
然后不得不以被大幅削弱的状态,和右天比试了一场。若非如此,杜兰德根本不会给右天施展出“命运生死擂台”的时间和机会。
杜兰德现在猜测双天典的本体,可能就是和梭罗战斗的那个金色光人。那光人能够隔空将力量灌注在右天体内,借右天之手诅咒自己。证明他有“余力”。这可不是个好兆头,或许梭罗那边的战况并不乐观。
1号似乎还想说什么,杜兰德却沉默着摆了摆手。
“好……”1号叹了口气,“我也知道事实已成,我再多说也没用了。那么,你问,你想知道什么?”
杜兰德也不废话,直接问:“如果我想彻底地击败双天界,还有罗切斯特,我需要做什么?”
“……你问得是不是太笼统了?”
杜兰德耸耸肩:“我也没办法。不知道的事情和疑惑的事情都太多了,不知道从何问起,也不知道您能回答多少,或者说您愿意回答多少。那索性就笼统地问,您挑您能说的说。”
得到先祖石板之后,杜兰德对1号女士的感官发生了变化。
之前只觉得对方是个活了很久很久的天选卫士,如今反倒隐隐察觉到了对方的非比寻常。看着1号女士,杜兰德总觉得对方和其他天选卫士有着某些不同。
杜兰德已经擅自替亲友们做了决定,放弃了十场擂台生死战。同时也断掉了自己的退路。擂台战全部结束,命运之力敲开咏战堡垒大门的那一刻到来之前,杜兰德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
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其实。双天界四大神官倒是无关紧要,右雨、右鳞、右神全都被右天救回去了保住性命也没什么。杜兰德的真正敌人,是那个可能是双天典的光人,还有强大神秘几乎是不死之躯的罗切斯特。
某种意义上。杜兰德已经算初步介入到梭罗那边的最巅峰战局之中了,心里却一点底也没有。
这时1号说:“把你石板给我一下。”
杜兰德毫不犹豫,翻手将石板递了过去。1号伸手接过。杜兰德注意到她的手掌在碰触到石板的刹那颤抖了一下,似乎很激动。
1号轻抚着石板,眼神飘忽温柔,沉默片刻问:“石板上的三个动作,你修炼到什么地步了?”
她果然知道那三个动作!杜兰德心中暗想。
嘴上也不隐瞒:“第一个姿势修炼完毕了,能级可瞬间爆发到上位神级别。我感觉这个姿势我已经吃透了绝大部分,上位神能级应该不是我现在的极限,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提升不到上位神以上。”
“哦,第一个动作修炼得这么快?”1号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
想了想却又释然,低头轻声喃喃:“嗯,你学过第一个姿势简化改造后的‘零式’,还有零式再简化后的‘暴君百五十击能体式’,而且走过三条晋升死路,比李尔蒙斯还多走了一条。第一个动作学得快领悟得深,也算正常……”
1号抬起眼睛,认真看着杜兰德:“至于你无法再度提升能级的原因,倒不在第一个姿势的领悟上。”
杜兰德脸色一动:“和后面两个姿势有关?”
石板上的李尔蒙斯背影之中,一共包含三个姿势。第一个姿势学起来很顺畅,后两个姿势却根本摸不着头脑。听1号话里意思,后两个动作学不会学不好,会影响到第一个姿势的运用。
1号明显知道什么,却显得有些犹疑,欲言又止。杜兰德安静等待着。过了好一会儿,1号叹了口气,有了决定:“你到我身边来坐。”
神殿深处的光芒散开些许,照亮了1号身旁的一个空着的位置,那是从未露面的2号天选卫士的座位。
杜兰德依言坐上去。
1号很自然地拉起杜兰德的手,低头看着怀里的石板,悠然开口,而且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杜兰德全身一紧:“杜兰德,你知道吗,李尔蒙斯留下的这个石板,只是一个赝品呢。”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