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宜曾说过,道神喜欢躲在阴暗里,不露面貌。
所以南昭很肯定,刚才那躲在阴暗里的人,正是她追寻许久的道神。
沈如故此刻严肃问她:“你刚才看到他,有没有与他说话?”
南昭回忆道:“我问他是谁,他未答我,一直念着那句话。”
“哪句话?”
“灵祭一开,诸邪归来!”
听到这句话,沈如故的神色有变,他似乎在担心什么,眸子下意识的看向她的脸。
“如故,怎么了?”南昭心不解的问。
他摇摇头回答:“我只是在想,他为何要出现在这里。”
南昭抬起自己刚被咬的手臂,提示他,这还不明白吗?
“他想杀我!”
“想杀你,我来时,你入幻境已深,他要动手,你早就死了!”
沈如故停顿了片刻,又补充道:“从青州到云州,他一直都在背后设计你,这个人要的不仅仅是你的命,他刚才出现,一定有其他目的!”
吕东来真的将那边的骨吱活捉了,此刻他命令杜牛的人,用铁链将骨吱给绑了起来,周围升起数堆火把,将它困在里面。
在此之前,这一只已杀了好几个人,尸体后来都被找到了,怕它们不久后会变身,第一时间全拖去烧了!
剩下还有几个被咬伤的,也都用烧红的炭火烫了伤口,应该没有大碍。
吕东来看到二人走过来,脸色一黑,张口就骂道:“沈如故!你安的什么心?”
沈如故没理他,与南昭走近了去。
这厮这才发现南昭手上有伤,还是炭火烧的伤,竟立刻露出担心之色说:“别告诉我,这儿还有别的骨吱!”
沈如故回答:“确实还有一只!”
“你刚才突然跑掉,是因她有危险?”吕东来心头存了疑虑。
刚才这边正一团乱,南昭那边有事,这边根本不可能听见或发现,两人本来已合力控制住骨吱了,但沈如故突然松手,就这样跑了,杜牛的那些人根本指望不上,留下他一个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骨吱给搞定。
此刻,危机只是暂时解除,吕东来可没忘,司马封带人出去的事儿,他大喊了一声:“杜牛!”
杜牛经过刚才那一遭,已对他服服帖帖,完全像下级一样服从命令,马上就跑了过来,问道:“道长有何嘱咐呢?”
“嘱咐没有了,但有一件事,你得赶紧告诉我们!”
对方面色一变,虽因为抓骨吱大家在同一战线,但总归还是内外有别的,若是要他透露军中机密,那是万万不可的。
吕东来也看出他的心思,也就放狠话说:“看到那东西了吗,被他咬了,若不及时处理,不出几个时辰,必会变成那样,昨夜你们巡逻队里十二个人,其中一个人就变成了骨吱,而另外十一个人却毫发无损的回来,他们刚在军机大营里到底说了什么,随后你们大将军便带人出去了?去了哪儿?”
他一口气都不带喘的,听得杜牛心惊胆战的,直觉确实有问题,因为实在担心镇国公他们的安危,最后不得不妥协了!
“你们刚被押出去之后,那几个巡逻兵向镇国公讲述昨晚的事,说是他们按照往日的巡逻路线在巡逻,途经仙人山附近,那片路常年阴森森的,特别是晚上,伸手不见五指,我们巡逻的人,时常走到那都会听见怪声,以前也在那发生过不少怪事,还好也没出过大事情,只不过为了避免意外,每次走过那段路之后,惯例都会停下来数一下人数。”
“巡逻队一共是十二个人,结果昨夜他们点人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少的就是最先抬回来那个,名叫范小伟,以为他是被落在了后面,于是他们十一个人又倒回去找人,人没找到,却看到远处的林中有光,他们就以为是范小伟,当时他们商量过后,离开了主路,朝林中的光点寻去,后来……”杜牛说到这里,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
吕东来等不及了,着急的问:“后来怎么了?”
“后来他们在林子里发现了一口镶着宝石的石棺,说是红宝石,发着亮光,他们就想啊,光是棺外面都镶着宝石,里面的东西一定很值钱,不过他们在那捣鼓了一整晚,怎么打都打不开,直到天亮了,他们才觉得这事儿不对劲。”
如果范小伟没有不在,他们就不会回去找,不回去找,也不会看到有亮光,更不会寻到这林子里来,发现这镶着宝石的石棺,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什么力量,在引他们过来,所以他们不敢再打石棺的主意。
“何况这棺材出现在镇狱碑附近!”
听到杜牛特别强调了镇狱碑,南昭听得有些迷糊,她问道:“你们似乎都很忌讳那块碑?”
吕东来接过话来问她:“你以为云州军常年驻扎在这里,是因为这片地方宽敞吗?”
她听出这话有深意,细细琢磨了一下。
“莫非,云州军是在这守碑?”
杜牛立刻比出一个禁声的动作,让她莫要大声说。
“此事,我也是有回听曹大将军喝醉了说过一回。”杜牛看出他们知道的比自己还多,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他说:“听闻几百年前,在这里发生了一次很惨烈的战役,我们的先辈在此,将地狱里跑出来的邪物封在了地下,那些为此战斗流血付出生命的英雄后代便一直驻守在这里,称之为云州军。许多年更军换代过去,这些传闻却鲜少有人知道。”
以前南昭也曾疑惑过,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