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渡劫,不可避免。
多少数千年修为的妖灵也在最后的劫难中,在劫难逃。
而成为灵女的生死劫,更是难上加难。
第一劫亲劫,与至亲之人所历之劫,便是灵女这一生,对她影响最大的亲人。
她从小被亲生父母抛弃,本没有多少感情寄托,所以对她最重要的,自然是师父青云子,而在她开灵祭前,青云子已死,所以此劫未渡。
未渡的劫难,终究会来临,在沈如故得知道神便是青云子时,他便知道,南昭的生死劫已在眼前。
以她目前的修为,渡此劫根本没有可能,他唯有与道神等人做下交易,才得以为她争取时间。
可他终究没有阻止她去揭开属于道神的秘密,生死劫下,她的灵花之力在身体里肆意窜动,五脏六腑也被这些力量给揉碎了,鲜血才不断的流出来。
他抱着她的身体,害怕失去的眼泪真实的从眼角滑落,滴落在她的面孔上。
“如故……你哭了……”南昭的意识还在,她感觉自己就要离开了,看到他为自己哭时,脸上开心的挤出一个笑容来。
她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为谁哭的。
“别闭眼,看着我!小昭,你看着我!”他不停的重复这句话,抬手间,一颗蓝色的法球在他手心里旋转。
道神在旁看着,不知是真的惋惜,还是对南昭尚存一丝师徒之情,他说:“也许她停在这里,就不用再那样努力的活着了!”
他又对沈如故说:“你既肯凭全力救她,许能暂保她性命一时,可生死劫的因果在此,你改变不了结局的!”
阴天,国公府。
经过三天的休息,南昭终于从昏迷中醒过来,她睁开眼睛,看到沈如故那张明媚的脸,守在榻前,眸光温淡,与她在梅树下,初见他时一样,充满了人间的活人气。
她记得,那夜,她与道神约定,打开最大的石棺,拿出里面的法杖,就可以将如故交换回来。
她还记得,她偷偷走出云州军军营时,受到了吕东来的阻拦,她出手打晕了他,然后,她就去与道神交易了!
后来的记忆变得模糊,她只依稀记得,她与道神斗法的几个画面,后来发生了什么?
她此刻感觉身体使不上劲儿,十分虚弱,便出声问道:“我怎生了?”
“你去救我,受伤了!”沈如故手握着她的掌心,明明已是夏季,别的人手心全是热汗,唯有他,四季如冬。
“道神打伤了我吗?”她摸了摸脑袋,头因她努力回想而头痛欲裂,想坐起来,沈如故立即阻止道:“你还很虚弱,就这样躺着,要什么,我帮你拿。”
他细心的扶她坐起来,身子靠在榻背上,问:“饿了吗?喝汤好吗?”
国公府的丫鬟将煲了一整天的鸡汤端过来,他亲手盛在手上,自己喝了一口试过温度,才送到她嘴里。
温热的汤汁流入喉咙,南昭发呆的望着他,喝了几口,才反应过来,“你怎么了?如故?”
沈如故反问她:“什么怎生了?”
“你有些不一样!”不知是否是因为她偷法杖去救他,感动了他还是什么,总之,眼前的沈如故温柔得不像她自己。
“不一样?”他嘴角牵起,吹着勺子里的汤汁,轻声解释道:“若让你在床前守着我三天三夜,随时担心你会醒不过来,你便知本公子为何不一样了!”
不正是因为担心失去一个人,才要加倍的对她好吗?
南昭立刻紧张的问:“你回来了,证明我救你成功了,那支我从石棺里拿出来的法杖呢?在哪儿?”
沈如故怕她太激动,身体受不了,劝着:“别着急,那根法杖还在,没有被道神带走!”
她放下心来,困惑的说:“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头好痛!”
“你与道神斗法,伤了脑袋,还需要恢复,就别去想那些事了!”他贴心的拿过一个靠枕,帮她垫着腰身。
她点点头,原来脑袋受伤了啊!
不过庆幸的是,她的如故终于救回来了,她关心的问:“如故,你有没有哪儿受伤?”
沈如故摇了摇头。
她突又想起一个人来,急忙说:“对了,那个小道士呢,他被我打伤了,没事了吧?”
沈如故点头,“没事,他生龙活虎的,你就莫担心他了!”
“那就好!”她笑了笑,这么听起来,好像是有惊无险一场,可为何,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喂完她喝汤,他又扶她躺下,她不乐意的说:“我这不都好着吗,让我下床走走吧!”
“不行。”沈如故霸道的说。
她见他这般执意,便请求道:“那你也不许走,在这儿陪着我,好不好?”
“本公子说过要走吗?”他在旁边坐下,两人闲话了几句,她趟得无聊,看客房书架上摆着不少书籍,突然来了兴致说:“如故,不然你?”
沈如故蹙眉,“读书?”
“对呀,以前我在青云观里早课时,师父都会叫大师兄上去念一小段经给我们听。”她说时,脸上露出怀念来。
虽说,最后她是被逐出了师门,不过那终究是她从小生活的地方,属于那里的记忆,也有不少美好。
沈如故听到她说起师父时,那发自内心的崇敬,心底一紧,面上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竟真的走到书架旁边去看书架上的那些书籍。
这些书籍大多是一些兵书,看起来实在费脑,他看过后,一一拨到了一边,最后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