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仙子洞里,闻晔拿的黑焰法杖,她不信。
所有人都说他在骗她,她不肯信。
手握地王庙沈如故亲手写的许愿牌,她依旧不肯信,直到沈如故回答:“是!”
他坚定的声音,像一把尖刃,刺穿了她的心。
他还要告诉她:“南昭,你我今生夫妻缘尽,下次再见,便是替她拿回你欠她的东西。”
“我欠她的?”南昭苦笑,“是你告诉我,上一世是她害我,是她欠我,现在为何全变了?”
她也看出他们之间,再无可能,心灰意冷的道:“既然如此,不必再等下一次,沈如故!你此刻就杀了我,你杀了我啊!”
死,对于她来说,也比此刻所经受的一切好过得多……
而对于她的歇斯底里,沈如故不再说话,迈步朝前面的夜色中而去。
南昭全身瘫软坐在地上,看着他就这般消失在自己眼前,她双手捏着那块许愿牌,抱在身前,难过不能自拔。
后面追上来的周鸢见她这般模样,赶紧过来蹲在旁边问她:“你看到沈如故了吗?南昭?”
她无力回答,头埋在周鸢肩膀上,失声痛哭。
长夜下,两个单薄的身影这般互相依偎着。
后来,是周仰发现她们偷偷跑出来,遍城寻找,终将她们找到带回去。
不过南昭的神志却不那么清醒了,再去地王庙前,她的身体本已恢复,但此刻却又虚弱起来,浑身时而滚烫,时而冰冷,像不断在经历酷暑和寒冬一般。
国公府的大夫来看过了,说她心脉混乱,怨极攻心。
周仰问:“那大夫,要如何治疗?”
大夫摇头回答:“老夫无能为力……”
就差没让准备后事了!
“你个庸医,这么点儿病都治不好!”周鸢怒骂道。
周仰还在责怪她,擅自带南昭出去。
她也知道错了,所以才将怒气都发在大夫身上。
正在二人焦急时,吕东来大步进来,径直到榻边,伸手替南昭把了脉,收手端坐旁边,问周鸢道:“南昭见到沈如故了?”
周鸢点头,“我去的时候,沈如故刚走,我看到他了!”
吕东来看向周仰,提醒的说:“第二劫……”
“什么第二劫?”周鸢茫然的看向他。
两人都未回答,周鸢也没一直追问这件事,她着急的问:“那南昭到底会不会死?”
吕东来回答:“不会!”
“真的吗?”
“嗯。”
周鸢这才松了口气,夜已深,周仰让她先回去休息,他打算亲自在这里守着。
待十四公主一走,他才确定的问:“南昭真的可以度过此劫吗?”
吕东来目光望着躺在床上的南昭,这回却没有肯定的答案了!
“若是她都放弃了,就算有灵魄护体,也无用!”
说完,他就出去了,不过他并没有真的离开,只是飞身一跃,上了房顶,躺卧在上面,双手枕着后脑勺,虽躺姿散漫,但他仰看着天空的眸子却带着一丝忧愁。
他是个道士,同门里羽化飞升,是常有的事,他们从不为此难过,更觉这是一种解脱。
除了得知方子钰死那次,深刻的感觉人间生死离别是何等苦事,今晚这心情实在复杂,他不知内心里这种从未有过的起伏是什么,他想,大概是生死门危机将临,他心也染了魔气吧?
周仰守在南昭身边,看她发着烧迷糊的张着嘴,他担心靠过去轻声问:“南昭,你在说什么?”
“如故……如故……”她在睡梦中,任然在叫着这个名字。
周仰凝重的皱起眉头,明知她不可能听到自己的话,还是劝道:“从此忘了他,好吗,南昭?”
南昭在睡梦中,感觉自己沉入了江底,因为有一只索命的女鬼缠着她的脚,努力的将她往下拉。
江水不停的涌入口鼻,她拼命的挣扎,一心只想活着。
一个人突然跳入冰冷的江水中,朝她极速潜下,他杀了女鬼,将她救到岸上。
梦里的夜,就如那晚的夜一样深邃无光,可她却不知从何处来的光亮,让她看清了沈如故的俊颜。
他对她说:“我算不得一个活人,你自当怕我,可我从未害过你——”
她仿佛灵魂脱离了另一个自己,站在一旁,听着沈如故再说一遍这句话,她却只有苦笑。
“沈如故,你再说一次,我还会信你……”
“可为何,你连骗都不愿再骗我一次?”
直到次日傍晚,周仰也一直守在床边,他怕她突然醒过来,而身边没有一个人,会更加难过。
吕东来是清晨走的,于他来说,南昭熬过了第一个黑夜,就是个好消息;他还要守碑,而每隔三日,必修碑一次,这样才不会让封狱碑的裂缝越来越大。
国公府的管家小司马急急忙忙跑进来道:“王爷!王爷!不好了!”
周仰也夜未睡,头有些疼,正用手摁着头,听到小司马的声音,耐着性子问:“发生了何事?”
“府外围了好多人,还有……哎哟,王爷,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他外祖父司马封近来一直在云州军营里,所以府上的事,自然由他出面去解决,没有多耽误,他快步朝前门走去。
老远就听到外面人声鼎沸,似乎围了不少人,隐约听到一个女子凄厉声:“妖星,杀人偿命!”
府门外,寻龙等人正在极力拦住外面闹事之人,不让他们冲进去,周仰一出现,外面的人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