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平转过身,想了想,走到车旁。
“慕姐,平时没事儿不要到处乱走,不该交的朋友别交!”
语气冰冷之极,令慕子念听了后脊梁骨发凉。
“平姐,你刚才的...”子念无暇顾及这些。
她想知道淑平刚才的是什么意思。
而淑平就像没有听见一般,头也不回地走了。
慕子念在车里叹气,淑平就是这样的性格。
还真是不枉老祖宗的那句经典名言:物以类聚。
丁永强就是这样的性格,他想的,你不问他都会慢慢出来。
他不想的,任你怎么问他都不可能告诉你。
这个淑平也是一样,慕子念早就领教过她这些了,所以她不回答,子念也不尴尬。
她一路开上了回家的路,回慕家,儿子还在那儿,她还得去看看尤佩铃。
也不知道爸爸叫了医生检查之后医生怎么,无论如何,弟弟还年幼,她这做女儿的都必须常回去陪陪父亲。
开到父亲别墅附近的时候,她突然想,淑平刚才还对自己不要到处乱走,不要乱交朋友。
难道她知道自己跟霍老三在接触?
她想了想,也不像,如果淑平知道了,一定会告诉永强。
而且,同时还会当面斥责自己,绝不是这么间接的、拐弯抹角的提醒。
不管了,现在她没有任何心思去想跟自己有关的问题,先回家看看爸爸和尤佩铃再。
进了家门,弟弟和宝宝正在客厅里端正坐着,电视机正在播放着最新的一部动画片。
家伙俩看得聚精会神,连她进门都没有听见。
“子麟、宝宝,你们俩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入迷呀?”慕子念悄悄走了过去,站在他们俩身边问。
“”姐姐?你回来了!子麟第一个反应过来。
“哎呀,舅你能不能有点儿敬业精神呀?看就好好看嘛。”宝宝没好气地埋怨着舅。
但其实他心里比舅更加兴奋,妈妈来了!
“宝宝,你怎么话呢?这是你舅,是你的长辈知道吗?不能这么没大没的!”子念轻声呵斥儿子。
无论年纪大,辈分于年龄无关,哪怕是子麟年纪比宝宝,他也是舅舅。
“妈妈,宝宝知道了。”宝宝懂事地认错。
“子麟,爸爸呢?”子念抱着宝宝问。
“姐姐,爸爸在楼上呢,他在陪妈妈话。”一提到爸爸妈妈,子麟把注意力从电视里转了过来。
“上回医生怎么?”她关心地摸了摸子麟的头发。
“医生什么指标好,什么什么有些正常了,我也听不懂,反正爸爸又哭又笑的。”子麟知道那代表好事,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
“真的呀?那你们继续看电视,我去楼上看看去。”她放下宝宝,让他们俩继续坐好。
上了楼,她放慢脚步,轻轻地走向尤佩铃的房间。
这间原本是一间大的客房,丁永强从国外请来的几名专家对尤佩铃的病也束手无策之后,慕骏良坚持把尤佩铃接回家。
专门腾出这间大卧室,安装上医院带回来的各种仪器和设备,从此这里就成了尤佩铃的专属卧室和病房。
而在她床的旁边,并排铺着一张床,那是慕骏良睡的,他不放心佣人晚上照顾尤佩铃,怕她们有打盹的时候,非得自己亲力亲为才放心。
子念站在门框边,看着卧室里的俩人。
床上的人安静地躺,如果不是仪器显示她还有生命迹象,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她已经死了呢。
慕骏良坐在床边,双手包裹着尤佩铃的右手,亲热地放到自己的脸上。
“佩铃,你睡了快半年了,你该醒来了,你知道我和儿子有多想念你吗?”
“你以前总是嫌我刮胡子太吵了,我现在每都到隔壁房间的浴室去刮胡子了。”
“你以前总我生活太节俭,不懂得享受,我现在该买的就买,该吃的就吃,等你醒来咱们去环游世界。”
“你不能再这么睡下去了,医生你或许睡个三年五年,或许就睡一辈子。”
“你知道我和子麟听了这话有多难过吗?子麟躲在被窝里哭了,他想要你陪着他长大。”
“你一定要醒来呀,你不醒来我就要给子麟找后妈了......”
慕骏良着着,就泣不成声起来,把头埋在尤佩铃的被子上痛哭起来。
子念站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进去又怕打扰了父亲,很多时候当着人的面儿,父亲总是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但是子念看得出,他内心的苦一直无处发泄出来。
这个时候趁着周围没有其他人,让父亲哭一哭也好,把心酸和思念哭出来了,心情也会好一些。
尤佩铃的眼角流出了泪水,慢慢地沿着她太阳穴流了下来。
子念惊呆了,用力眨了眨眼,她害怕自己看花了眼儿。
没错,确实是眼泪,尤佩铃也在哭?
她是听见爸爸的喊声受到感染才哭的吧?子念想着,走了进去。
她站在父亲的身边,轻声:“爸,我回来了。”
她得先和父亲打声招呼,再让他看尤佩铃的眼角,不然太唐突地了尤佩铃的眼泪,她怕爸爸会过于激动起来。
慕骏良停止了哭声,肩膀微微震了一下,低头用手中的纸巾擦了擦眼泪。
这才转过头来:“念念,你回来了...”
声音带着严重的鼻音。
“爸爸,你看,铃姨也哭了。”
她低下头来,把头靠在父亲的肩膀,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