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塔地宫第三层。
周围的藤蔓依旧,毫无失去生机的意思,它们似乎离了主体依旧能够存活,有的已经开始萌生新的根茎。
两侧牢笼罗列,中间的刑台已经被楼临风派人清理干净。
我们沿着台阶走到了刑台边上。
“将军,您请!这刑台便是第四层的门。”
楼临风指了指中间的刑台。
我理了理从帽沿滑出的鬓发,收了收自己连衣的帽子,我不希望我没有影子的脑袋出现在任何人多的场合。
骆驼不可能随时替我撑伞,他习惯性的替我撑伞一般是在我们一起出行的时候,而我又不想戴帽子的时候。
我的衣服多是有连衣帽子的甲胄抑或是束腰板衣,因为我一个人要行动的时候,这种类型的衣物,不至于让我被人看见脑袋没有影子,也利于敏捷的行动。
我看了看周围被楼临风派人推到了一侧的那些巨大繁多的树根。
“这些树根会不会自己再扎土生根?”
“会。”
“嗯?”我疑惑的看着他,倘若这些东西生根,那岂不是又一株活的食人藤?
骆驼问道:“那岂不是这东西以后还会长成会动的白根茎?”
楼临风摇摇头,解释道:“这倒不会,它们的母体被破坏之后,不再具有攻击性,就像你们从鬼鸣渊进来的时候,遇到祭坛外面的那些藤蔓,它们也是另一个食人藤死后留下的,和普通的植物差不多,只是对水需
求量极大,我想洛河的枯竭,很可能便是和它们的存在有关。”
王堂问道:“你对它这么了解,你知道它们是怎么来的吗?”
楼临风摇了摇头。
“这东西就是三代大巫师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制造出来的怪物。以前他在祭坛弄出来一个,被我们杀了之后,留下了满地的藤蔓。直到后来他和公孙卿勾结,被我们围困在了这里,就再也没有出来过。谁承想他又在这里弄出了这么个怪物。”
楼临风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是看着他眼神的,我看到他眼神里似有若无的闪过一丝狡黠,直觉告诉我他的话里该是隐瞒了什么,但是我又猜不出来。
我仔细的观察这座刑台,原来这刑台只是一个暗门,开关就在刑台两侧,是一个双位同力开关,只需要两个人同时按住两侧的石块,便可以打开。
我吩咐骆驼和幕影将之打开,又一道暗黑阶梯地道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备火,准备下去。”楼临风转身对着身边的侍卫吩咐。
闲话休提,且说这第四第五两层的地宫一如前两层,并没有多大的危险性,是两个一般的阵法。第四层乃是一个巨石挪移封路阵,第五层乃是《周易》【注1】衍出的十二都天门阵,破这两个阵法的时候,我们用的时间不过半天。
十二都天门阵破了之后,我们将林立的木棒拆分完毕。
第五层地宫的出口,也就是第六层地宫的门。
一条见方三米的甬道出现在了正南方向,幽深倾长,最底部隐约有一丝的光亮,是一个小的圆形亮点,这甬道尽头像是通向外面一个有光的地方。
楼临风命人将甬道两侧的墙上的座灯安油点亮,我们准备顺着甬道走到尽头。
楼临风显然来过这里,他吩咐我们撕下布匹塞住耳朵,跟着他走,要到第六层地宫去。
因为我们在这五层都没有见到公孙卿和三代大巫师的存在,不论尸骨还是活人。
甬道都是顺着着坚硬的山石开凿出来的,看上去浑然一体,十分坚固。
出口处。
高崖断裂,上下都是黑茫茫的铁索延伸,是鬼鸣渊的下面!
从地面到这里地宫第五层,我初步估计了一下,竖直距离应该有七十丈左右,没想到这第六层的地宫就在鬼鸣渊的下面。
难怪楼临风要我们用布条塞住耳朵,原来我们已经到了鬼鸣渊里面。
几百年前洛河水位变低,直到如今深不见底,变成了现在的空崖断谷。
这空崖断谷被三代大巫师改成了鬼鸣渊。
我看了看眼前的无数根锈迹斑斑的铁索,铁锁或多或少的挂着一些零散的烂衣服,抑或是白骨,柔弱的光线从上面传了下来,让这里看上去变得空旷,渺茫,幽深,诡异。
脚下是一个修筑在半崖口的高台,高台一侧是蔓延盘绕着黑石墙壁向下的阶梯,只此一道,再无别路。
凛冽的谷风刮着,骆驼拍了拍我的肩膀,指了指身后用道口上面的黑石崖上。
我转身看了过去,我们身后的那些黑石壁上大大小小的开着许多的洞孔。
这些洞孔密密麻麻,就像是蜂窝,以这里的甬道口为分界线,排列向上,不知道有几十丈的距离。
看着面前向下的无围栏阶梯,环绕而去,不知道有多长的程,给我的感觉,我们不是要到第六层地宫里去找三代大巫师,更像是要到地下的鬼门关去找阎王爷报到。
我想鬼鸣渊的那些恐怖的婴儿以及妇女的哭声便是由风吹过这些孔洞所形成。
因为我曾经见到过师父用过一块石头,雕刻出了一些大大小小不均匀的孔,风一吹,便会发出‘牟、牟、牟......’类似于牛的叫声,异曲同工。
我猜测如此,但是我没有必要揭开自己耳朵里的布条去试听,风吹过这些孔散发出来的恐怖声音会乱人心智,我没有必要为了验证这个理论去冒险搭上自己的性命。
楼临风吩咐二十个弯刀卫留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