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宇并未回头去看她,毕竟自己永远也不想利用她去帮自己完成她或许并不愿意的事,但是事到如今,为了成大事,为了北周城着想,他只能牺牲一个人,所以哪怕心中不愿却也只能如此,道:“想必丹上官已将我的身份告诉了你,我只先问你一句,我让你去做的事不仅危险,可能还会让你舍去作为女子最珍贵的东西,你可心甘情愿?倘若你不愿,本世子也决不强求!”
含在眼眶中的泪水欲夺眶而出,但她还是尽力忍住,异常坚定地道:“当年卖我的人本将去卖去凤栖搂这等烟花之地,是公子您出手相助用高出三倍之价将我带进了依岚阁,并命丹上官对我悉心栽培,我本就发誓一辈子服侍公子,听命于公子,如今,公子终于对我有所命,便是对秀荷最大的信任!”
桓宇听到这等话,心中也是百感交集,可还是忍了下去,“好,我会交代丹上官让你做什么的,你回去吧!”秀荷起身下了阁楼,当走到阁楼下的湖心亭时,她抬首望向阁楼上的桓宇世子,顿觉原来自己与他真的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一切终是自己的痴想,自此以后,也更是痴想了!
璟尧低头见到那凉亭中仰头望着世子依依不舍的秀荷姑娘,心中也是一片怅然,心想不知这世子教养这些美丽的女子曾经真只是好心收容她们,还是从一开始都只将她们当做自己某一天可利用的工具,璟尧希望是前者。
桓宇看出了璟尧的心思,便淡淡一笑,道:“看来圣君是觉得我是个城府极深之人?若我说我曾经出手相救同门免于落入烟花之地真只是出于同情,恐怕圣君会不相信,也显得我太虚情假意,所以圣君便还是将我当做是心机深沉之人吧,这样,或许我心里也好受一些!”桓宇的母亲出生低微,曾经也差点被父母卖入烟花巷,若非是她突发疹子青楼的老鸨觉得容貌会毁没有要她的话,或许自己母亲便不会入城廷成为侍女,更不是被自己父亲看中成为侧妃,最后因为自己父亲fēng_liú成性正妃抑郁而亡才将自己母亲扶为正妃,自己被封为世子的话,如今母亲可能还身陷烟花巷,无人问津,所以母亲每当回忆起这段经历就会痛不欲生,因此桓宇便有意无意地相助有些姑娘,虽然改变不了他们的出生,却至少可以保证她们不用过自己都觉得可耻的生活。
璟尧不再追问,只是与桓宇商讨了接下来的对策,然后只静待事态如何发展就好,而这几日,他们两人就藏身于依兰阁,好能谋划所有。
这戎狄一直都觊觎依兰阁,但从未得到机会见到这依兰阁的姑娘,因为进依兰阁除了进去一次需要交一百两银子外,还必须预约,若身份合格者第二日会接到挂牌,自此后便成为依兰阁的贵客,随时可来,可若未等到挂牌,便是与依兰阁无缘,这戎狄未收到挂牌,心中恼怒,曾经是依兰阁闹过,但这依兰阁的很多贵客都是朝中权贵,见他如此嚣张便被参奏,贝隆王起初脚跟未稳,不宜惹事端,所以严令戎狄前去依兰阁,毕竟他太了解自己这儿子的性格,一到此处,便很容易说出自己真实身份,若被人知晓他乃贝隆王府世子,那自己的计划便会夭折,因此即便到了现在,贝隆王都未曾松口让他前去依兰阁闹事,所以这戎荻憋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便只好常去凤栖阁泄火!
可令他惊奇的是,他居然突然间收到了依兰阁的挂牌,本就因为父王苛责自己而有些愤怒的他此刻却瞬间心情大好,因此离开鹿台回到城廷后便直奔依兰阁,并让依兰阁最上等的姑娘作陪。
但丹上官却知道一个道理,一个女子男人越是得不到便越是想得到,越是看重,因此每一次这戎狄前来依兰阁,丹上官都只说秀荷姑娘不在,待回依兰阁后再见。
这戎狄最初便想享受下其他美人也是好的,因此倒对秀荷并不在意,可时间一久,这些美人却也腻了,毕竟这些女人只是唱歌跳舞抚琴,连酒都不愿陪,他心头大怒,几次都想大闹依兰阁,但都被丹上官出面挡回去了,因为这丹上官是城主都要敬她几分的人,这戎狄又怎敢轻易冒犯,只是在心里咒骂道:“等有一天我父亲坐上了王位,别说这依兰阁,就算天下的美女,都得拥入本世子怀中!”
丹上官觉得时机已到,在戎狄第五次前来依兰阁时,便命秀荷隔着纱幔跳舞,顿时舞姿曼妙,犹若仙女入尘一般,逍遥烟浪谁羁绊,一曲入尘,如驾彩鸾,满世花已开。
戎狄看得如痴如醉,如梦如幻,他缓缓朝纱幔走去,当风轻轻吹起一角,露出秀荷惊鸿一瞥的眸光时,更是让这戎狄心痒难搔,而那秀荷却如受惊的玉兔,逃回自己的阁楼中,不欲相见。
可就是这一眼,却已醉了戎狄的心,戎狄欲求相见,丹上官却道:“公子有所不知,这位姑娘名秀荷,她极少出台表演,今朝之所以挂牌演出是因为她想谋得一佳婿,但秀荷这姑娘却必须要选一个郎情妾意的有情人,并且还需是个心有抱负之人,公子若不是,便不必相见了,免得见了却非她意中人也徒惹烦恼!”
“你不让我和佳人相见,如何能知本公子就不是她的如意郎君?还不快带我去与她相见!”说着便是掷出千两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