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尘不曾想师傅竟知道自己在外面,忙得推门而入,讪笑道:“师傅,我…”
无尘老人见落尘端着菜肴,冷哼一声:“师傅这养育你这许多年,都不曾见你为我做几道佳肴,可见真的是个没心的丫头!”
落尘撇着嘴,撒娇道:“师傅,徒儿哪敢,我…我这就是为你做的。”
无尘老人吹着胡子气:“你骗何人来哉?”
落尘忙进去将菜饭搁在桌上,拉着师傅坐在上首,又请沧旻左首坐下,自己则于右首入座。
她夹了几筷菜到师傅碗中,又夹了些许到沧旻碗中:“尘儿第一次做,不知合不合口味。”
沧旻见今日菜肴虽没有金采妮的新奇,但也称得上色香味俱全:“是第二次,记得第一次她做的‘龙跃黑水城’至今让本君难以忘怀。”
落尘突地脸色红了起来:“你怎的又提起此事来,不是故意笑话我么?”
沧旻觉得这小女孩甚为可爱,更不知道她精心做这一些菜是为何意:“这些饭菜便又是你对我的答谢之恩?”
落尘做这些饭菜名义上是答谢,其实心底里却是想找个由头好与他能独处片刻,只是没想到偏生师傅在此,只得打消了这念头。
她点了点头:“你当日为我拔出梭骨针,一直还未曾相谢呢?”
沧旻淡淡一笑:“要真要论答谢,我对你每次可都是活命之恩,几道饭菜又岂会抵消得了?”
落尘一时急了,他当然知道这恩情不是几道饭菜能答谢得了的,只得放下碗筷,郑重其事地道:“少君的活命相助之恩,我定当铭记在心,有朝一日若有用得着我落尘的地方,我定为你赴汤蹈火,还你恩情!”
沧旻见她说得如此郑重,便知这女孩子性子直接,开不起玩笑,便不再吓唬她:“不过说笑而已,你何必当真,不过想起当日你体内梭骨针的事,你定当小心,这梭骨针乃御魔队所使的最高等的暗器,我虽不知你怎会中此暗器,但你小小年纪凡事该当留心才是。”
无尘老人见少君提起此事,也忙问道:“是啊,尘儿,你说你下山被人围攻才中此暗器,却是何人?”
落尘不愿将乐勍之事说出,心想只要自己以后多加提防此人便是,不应让师傅为自己操心:“我也不知,师傅放心,以后我万事都会小心的。”
无尘老人见她执意不肯说,便不再追问,但他见落尘瞧这少君的神色,颇为娇羞,便想这孩子定是有何话要对沧旻说,自己在有些不便,他就先辞别离了开。
落尘独自面对沧旻,便觉周围气氛冰冷,而自己身体却是燥热不堪,心里犹如小鹿乱撞般紧张得连手都不知该放何处,她低着头,默默吃着饭,半天都不曾说出一个字来,直等到沧旻用膳完后,落尘还攥着筷子在碗里无意识地戳着。
沧旻见落尘这般小女孩形态,笑道:“今日见你在拜师大典上颇有长者气度,一时间让本君忘记你还是个弱稚女童,可现在瞧你这般形态,却又在告诉本君,你确然只是个女童罢了!”
落尘知道自己因为紧张有些失态,她忙放下碗筷:“我…我只是想问你明日就要走么?”
沧旻不由得调笑道:“你很舍不得我么?”
落尘脸刷地一红,将头低得更狠了些:“不…不是,你若走我好为你送行。”
沧旻突地一笑,猛地将落尘拉到自己身边,落尘一个趔趄,桌上杯筷都被衣裙带落地上,碎了一片,而她却被沧旻拉进身侧,吓得面色僵硬,不知该如何相对。
“等你长大了,再来舍不得我吧,现在,你还是好好做你那些新收徒弟的师傅,可别总是这般魂不守舍的。”
沧旻神色间带着魅惑之气,直让落尘难以呼吸,她想将手抽出去,却依然挣扎不开,只得道:“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沧旻调笑起来:“那是哪样?”
落尘羞红了脸,也不知为何,脑子打结般地道:“你对采妮姐姐也是这般么?”
沧旻听她此刻提到金采妮,面色一凝,甚觉无趣,将她放了开,起了身:“现下晚了,你早些回去吧!本君也要休息了!”
落尘也不知如何惹恼了他,心下惴惴,但依然还是颇为不舍:“我们还能再相见么?”
沧旻回首瞧着月光下姣姣玉立的姑娘,但见她玉华而独立,虽不似金采妮那般清美绝伦,但却也有股神秘的气息,萦绕在她身间,只要她一出现,你的目光便总是会随她而去。
嘿,这个小姑娘,不过是有几分聪慧罢了,所以便多留意了她些,对这种丫头岂会有别种心思?沧旻不再念其他,只冷然道:“倘若不出意外,五年后我必会再登天玄门,那时你若还想见我自然便可相见。”
落尘心想怎会不想呢?倘若日夜能见那该多好,但她始终掩藏着这份小小的心思,心里雀跃着回了偏殿去了。
第二日一早,落尘想来为沧旻送行的,却发现来时,又是人去屋空了。
落尘心思里有些郁结,心想第一次你走时不曾打过招呼,这第二次也一般,之所以走得如此干脆,是因为这里无甚让你可留恋的吧!
这一天她心情都有些怅然,好在仆从终于将玉华峰都打扫干净了,她便正式拜别师傅然后带着这几个徒子徒孙前往玉华峰,分配好各自的院落后,落尘便召集大家一同过来讲道论学。
落尘虽年幼,但于道法上可说是信手拈来,她从小便深受师傅的熏陶,所有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