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寒小声道:“老王妃还真是慧眼如炬啊,其实我也一早觉得不对劲了,表哥对王蘅好像很上心似的,刚开始时,王蘅说了一句嫌屋子破旧,表哥就把整个府衙给修缮了一遍,就搜罗了许多花过来,还都是王蘅喜欢的,要说这里面没猫腻,我可不相信。”
清莹皱眉道:“果然如此,既这样,王爷怎么叫王姑娘嫁给了周少爷呢?”
姜寒道:“嘿,你这话算是问到点子上了,我也奇怪呢,为什么?你问表哥去,我可不知道。”
清莹道:“老王妃担心的果然不错,还是早些把人给送回去吧,这么着下去可不成体统。”
姜寒连连摆手:“表哥临走前说了,让我看着王蘅,让她顺顺利利的把孩子给生下来,你听听这话,喜欢人也没这么喜欢的呀,爱屋及乌也不过如此了,我就纳闷了,表哥这不是喜欢王蘅,这是想当王蘅的爹呢,你看这操心的。”
清莹道:“你别胡说!王爷行事向来有分寸,既然这么吩咐了,肯定有目的,既如此,倒不好强求了。”
姜寒点头:“可不是么,还是等王蘅把孩子生下来吧,到时候再看表哥的意思。”
清莹只得婉转的向王蘅表达了拒绝之意,虽然王蘅本来就没抱多大希望,但也不由得一阵失望,继续把注意力放到这场战乱上来。
和外面的情形一比。杭州城可以算得上是安享太平,处处笙歌了,城内城外皆有大军。老百姓除了不能像以前那样自由出入外,倒是什么事都没有,该吃吃,该喝喝,该做生意的每天还继续做生意,那些想要出远门的只要有姜寒签发的出城文书,也可以出城去。
听这些人说起外面的情形。好像很不好,城内百姓也都十分唏嘘。王蘅和周旭被关在府衙,本来是不通消息的,但常妈妈偶尔回齐家拿东西,就把外头的消息给递进来了。
原来半个月前。赵凌就以金陵天险为依仗,先后攻下了滁州和泰州,然后停步在了高邮。
朝廷也终于做了决定,先后四道加急圣旨,一是责问赵凌为何造反,二是勒令赵凌早早退兵,三是斥责赵凌起兵作乱,罪不可赦,第四道圣旨才令勤王之师举兵南下。
周旭分析道:“刚开始应该是朝廷没有集结好兵马。所以头三道圣旨都只是缓兵之计罢了。”
王蘅道:“你觉得这场仗谁能赢?”
因为房间里只有他们二人,王蘅说话也没有掖着藏着,周旭道:“从表面上看。英王来势汹汹,胜券在握的样子,但是他也不过是骑兵突袭罢了,等朝廷那边回过神来,勤王之师一来,英王的优势就不能称之为优势了。再加上朝中不乏猛将智谋,即便英王侥幸胜了。估计也是惨胜。”
王蘅道:“其实我一直觉得挺奇怪的,既然大家一早就知道英王迟早会造反,为何皇上不早做应对呢?还给他起兵造反的机会?”
周旭笑道:“其实说起这事也是老黄历了,当初太祖皇帝和赵家的老祖宗一起并肩打天下,本来要平分天下,可是赵家老祖宗却甘愿为臣,太祖皇帝十分感动,就封了世袭罔替的爵位给赵家,并对赵家格外恩宠,于是这个习惯就沿袭了下来,赵家虽然臣子,但在大臣中总是最特别的那个,皇上的封赏从来是只多不少,久而久之,文武百官和天下百姓乃至于皇帝都把这些当做了理所当然,即便如今人人都知道英王要造反,可只要他一日不起兵,没有确凿的证据,连皇上也不敢轻易做什么,当初祖父提出削弱英王的兵权便是想主动出击的意思,没想到却被英王给化解了,皇上也有点怕英王狗急跳墙的意思,所以行事不免畏缩。”
王蘅气道:“这算是什么道理?既如此,皇上把天下直接拱手让人不好?”
周旭笑道:“官场上的事情是很不好说的,有时候明明是很简单的事,却偏偏要弄得十分复杂,到最后呢,反倒让人啼笑皆非,一句话,谁都不肯吃亏,谁都不想让别人占便宜,都想玩制约平衡那一套,结果不过是损人不利己罢了。”
王蘅叹道:“这比做生意要复杂,最起码做生意的时候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挣钱。”
周旭忍不住一笑,把她揽在了怀里,王蘅的肚子已经四个月大了,已经开始显怀了,而且经过这段日的进补,王蘅的面色也红润了许多,小脸比之前也胖了,圆乎乎的,相比怀孕之前的精明,反倒傻乎乎的让人心疼。
这些日子,姜寒不再时不时的过来,倒是清莹常常来与王蘅聊天,王蘅发现她虽然是个丫头,却是念过书的,很是聪慧灵敏,连琴棋书画都是精通的,不免高看了一眼,虽然她是英王的人,但现在这种时候也只有她能陪着说话解闷了。
今天清莹给王蘅带了两盒胭脂:“都说有了身孕不宜擦粉,这两盒胭脂是桃花汁子拧出来的,又干净,对身体也没有损害,正适合少奶奶用。”
王蘅道了谢,命人接了过来,这是清莹的一番心意,但用不用就是她的事了。
王蘅笑道:“你这么机灵,什么都懂,又是个美人胚子,老王妃一定给你说了好人家吧?我瞧你的年纪也该出嫁了。”
清莹倒没有羞涩的样子,反而大大方方道:“其实奴婢十六岁的时候老王妃就问奴婢,说愿不愿意给王爷做妾,奴婢给拒绝了,之后老王妃就没提过这事。”
王蘅惊讶道:“你为什么不答应?虽然是做妾,可嫁给了你们王爷,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