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蘅道:“还说呢,父亲说了,这次回京城要把王芹也带走,只怕罗姨娘有的闹呢,这个年过得安不安生也两说。”
……
内院一片和气,笑意融融,王澜和齐老爷的谈话则有些严肃,王澜细细说起了自己续弦的原委:“……若谷兄说,自打老师去世,人走茶凉,疏放兄的处境就十分糟糕,皇上亲政不久,有意提擢一匹老臣,彭翰林便在其中,倘若结了这门亲事,对我也好,对谢家也好,都是一个契机。”
王澜口中的若谷兄便是他在工部的同僚冯若谷,冯若谷的叔叔在吏部,对于官员起复提擢的消息最是灵通,若不是他说彭翰林就在被提擢的名单里,他也不会答应了这门亲事,而所说的老师便是指谢瑞庭,所谓的疏放兄便是谢瑞庭的儿子谢疏放。
齐老爷点点头,道:“如此便甚好,既对你的仕途有利,身边也多了个人照顾,只是一件事只怕我要多嘴了,如今既然有了当家夫人,那就该把家里家外的规矩立起来,明年蘅儿便要出嫁了,倒是不用操心,可罗姨娘倒是被养的心大了,与其仍旧搁在家里无人约束,倒不如带着去京城,也该立立规矩了。”
王澜有些羞惭:“家里的琐事还劳烦舅兄替我操心,观涛真是惭愧,这次我正有把他们娘儿俩带走的打算,只是怕蘅儿一个人在家孤单,倘若也把她带去京城,来年出嫁又要回来,也是来回折腾,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齐老爷笑道:“蘅儿懂事的很,你把罗姨娘留下,反倒是给她添麻烦,这些年这孩子一边学着管家理事,一边约束着罗姨娘,不也过来了?这一年怎么熬不得?或者接到家里来,真儿媛儿也是这两年出嫁,正好姐妹一处作伴,也热闹些,倒是不用你操心。”
王澜一听这话,心中更是愧疚,觉得从小到大与女儿朝夕相处的时间太少了,等到出嫁了就更是天各一方,想起当年对亡妻的承诺,越发觉得对不起这个女儿,眼圈都红了,恨不得辞了官回来守着女儿出嫁才好。
这时小厮进来通报:“有一位少爷递了帖子来拜见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