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来了短短一会,却抛下了这个大雷,惹得大家都兴奋起来,越发的夸阿顺有福气,倒让王蘅怀疑起自己的这个想法是对还是错了。
酒宴过去第二日,王蘅正在教王莹识字呢,偏偏阿顺在一旁捣乱,非得要赵凌送给他的匕首,王蘅看那匕首好看是好看,却锋利的很,自然不能给他,只得妥协,把之前周旭刻的木刀木剑拿了出来,让奶娘和丫头盯着他玩。
阿顺有些不大高兴,不过最后还是撅着嘴不再闹了。
这时,二夫人过来了。
二夫人还是头一次来呢,王蘅赶忙叫人把王莹带了下去,又命人上茶,二夫人也颇为爽快,先是夸赞了阿顺几句,就说明了来意:“你也知道,老三早就该成亲了,小五比他还小两岁呢,这阿顺都满周岁了,我现在瞧着老三在外头晃荡就头疼,也给他说了几户人家,可你也知道,以前有侯府的名头在,多得是人家想嫁过来,如今这爵位没了,狗眼看人低的可不少,说了好几户人家,都嫌弃老三不是长房,不能继承家业,我这心里不知道有多难受。”
王蘅已经明白了二夫人的来意,只怕是昨日知道了阿顺是赵凌义子的事,想借这个光给周硕说一门显贵的亲事罢了。
若是原本说好的亲事,王蘅不介意锦上添花,可如今摆明了是利用阿顺,说的难听些就是狐假虎威。王蘅心里就不怎么舒服,不过她也知道这是人之常情,设身处地的替二夫人想一想。她也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这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王蘅想了想道:“二婶的意思我也明白,如果旁人知道阿顺是皇上的义子,说不定就能高看咱也能说一门好的亲事。”
二夫人笑着点头,心想王蘅到底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
王蘅紧接着道:“二婶对我说这个话就是看得起我。又是为了三哥的终身大事,我是怎么着也不能推辞的。不过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二婶,我也知道三哥一直不愿意成亲,倘若二婶给他说了一门好亲,可偏偏三哥不愿意。到时候该怎么办呢?”
二夫人提起这个就头痛:“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管也不管不住,别人家的还是都防着孩子沉迷女色,可他却一副要做和尚的样子,之前还为了这个跟我吵架呢。”
王蘅笑道:“您瞧瞧,三哥不愿意,到时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若是替二婶出面保了媒,到时候若是弄得两边下不来台。到时候不光咱们周家的名声不好,我也跟着没脸啊,您不妨先回去好好劝劝三哥。晓之以理也好,动之以情也好,先把三哥给说通了,咱们齐心协力给三哥说一门好亲事,到时候我也跟着沾光啊。”
二夫人听得出王蘅的推脱之意,不过也知道这的确是个问题。万一王蘅真的给周硕说了门好亲事,周硕一撂挑子。不领情,王蘅又是何必呢?
她这么想也是人之常情,二夫人叹道:“如今云儿有了身孕,我也放了心,就剩下老三这个孽障了,唉,也好,我想回去劝劝,等他一松口,咱们再说别的事,你诚心诚意的要帮忙,我也不能叫你没脸啊。”
王蘅笑道:“到底是二婶,深明大义,既如此,我就等着二婶的好消息了。”
晚上王蘅带着阿顺和王莹去给曹氏请安,曹氏也正在跟岳氏说周静的亲事呢:“我知道不是你肚子里出来的,你不免有几分不上心,但好歹你是她母亲,她素日也对你恭敬孝顺,你如今给她找个终身的依靠,将来她也只有真心孝敬你的,更何况一个女婿半个儿,老大老二和小五也相当于多了个兄弟。”
岳氏道:“让娘替我操心这事,是我的不是,我也不是没把静儿的婚事放在心上,只是如今是多事之秋,咱们家现在的境况,要想找个合心意的女婿也难,我也是怕委屈了她,想着与其匆匆嫁了,不如等尘埃落定后找个好的,要不然今天说不准明天的事,岂不是害了她?”
曹氏笑道:“我就知道你自有一番道理,既如此也就罢了,如今你先给她瞧着吧,若是合适的,也不拘什么门第,只要孩子好,有上进心,会心疼人就成了。”
岳氏应了,王蘅一直只听着没插嘴,见岳氏告辞,她也就告辞了。
人都走后,曹氏把藏在里间的周静叫了出来:“你都知道了吧?你母亲不是那等冷心冷面的,她看着对你漠不关心,其实心里也是在为你打算呢,你以后千万别再胡思乱想了。”
周静羞惭的垂下头:“是,都是孙女不好。”
曹氏笑道:“你的心思我也明白,如今咱们家正直风雨飘摇之际,越是这样的时候,越该相互体谅,你是周家的女儿,若是心存怨气,即便将来出嫁,这有娘家和没有娘家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周静道:“孙女受教了。”
自打这事后,倒给曹氏提了个醒,她跟周伯清说了这件事:“总不能为了家里的事把她们的终身都耽误了,四姑娘也不小了,该说亲事了,不然姑娘大了,留来留去反倒成了愁。”
周伯清倒有不少门生故旧,只是经历了前一段的战乱,有的升官发财,有的抄家下狱,境遇不一,一时间要周伯清做媒,还真是没什么头绪。
等过了两日,忽然有人登门拜访,乃是赵凌原来的幕僚,如今官至吏部尚书的段青山,段青山来后与周伯清关在书房说了好一会的话,待到段青山走了,周伯清便把王蘅和周旭叫了来:“段大人过来的意思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