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蘅道:“我倒觉得蒋厚学的态度突然变了更是奇怪,我之前也见过,他对二姐绝不是虚情假意,莫不是其中有什么隐情?”
周玉含着泪水充满希望的看着王蘅,其实最令她伤心的事不是纳妾,也不是没有儿子,而是蒋厚学的突然变心,王蘅这番话算是说到了她的心坎上。
曹氏想了想,道:“待会叫老大过来,让他问问蒋厚学,若是有难处,咱们也没有不帮忙的道理,如今还不适合老大媳妇出面,老二媳妇和小五媳妇去一趟蒋家问问,若是实在不好,再由老大媳妇出面,玉儿就先住下来,别急着回去,咱们家的女儿也断乎没有在外头受气的。”
曹氏这番话算是拍板了,王蘅和曲卿都答应了,第二日结伴坐车去了蒋家。
蒋家的宅子在一个小胡同里,地方不大,但难得的是环境清幽,门房的人一听说周家的人来了就赶忙进去通报,可等到王蘅和曲卿到了花厅时,却没有看到蒋夫人,只一个自称是蒋厚学姐姐的年轻妇人。
蒋厚学的姐姐蒋慧学嫁到了钟家,是钟家的大少奶奶,只比蒋厚学大了两岁,经常回娘家探望寡母蒋夫人,今日她和王蘅曲卿也是前后脚到。
一听王蘅提出要见蒋夫人,蒋慧学便笑道:“只怕来的不巧了,想必你们也知道了,昨天为了给我弟弟纳妾的事,弟妹和娘大吵一架,回了娘家,娘气的躺在床上,现在还没起来,只怕不宜见客。”
听她说这话,倒像是周玉不贤惠,故意和蒋夫人吵架,把蒋夫人给气病了似的,王蘅和曲卿对视一眼,王蘅见曲卿柔柔和和的,不像那等会跟人拌嘴的,便率先开口,笑道:“实不相瞒,二姐昨天也是哭着回家的,原以为她在蒋家受了委屈,可问她什么她也不说,半夜就发热了,我们过来也是想问问,到底是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闹的不安生,没想到亲家夫人也病了。”
蒋慧学暗自冷笑,听着话,倒像是蒋家给了周玉委屈受似的,不由道:“只是纳妾这样的小事罢了,没想到她这么想不开,我弟弟是蒋家三代单传,至今却没有子嗣,娘也是太着急了,倘若她早早有孕,哪怕是个女儿也好啊,偏偏没有。”
没有子嗣是周玉的硬伤,王蘅笑道:“说起这事,不光你们着急,婆婆也是急的不行,昨天还说呢,我生了三儿一女,你是我的女儿,怎么反倒成了没福气的?依我说,子嗣也是缘分,缘分不到也强求不了,之前也请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药,都不见效,这又有什么法子?难不成是二姐不想要孩子?故意不生?她比谁都心急!越是这样,咱们越该相互体谅才是啊,看看有没有好的法子,求神拜佛也好,延医问药也好,总要一一试了才甘心。”
蒋慧学不由多看了王蘅一眼,她这番话听上去平和,却句句有刺,先说周夫人生了三儿一女,女儿随娘,肯定也是能生的,那么这没有孩子就不赖周玉了,再说周玉也盼着要孩子,不该如此强逼她,最后竟然要两个人去瞧大夫,难不成是怀疑没有孩子是自家弟弟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