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玉画也担心起来,道:“如今也不跟她住一间屋子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若是真的病了,她早就嚷着要请大夫了,应该不是生病。”说着摇摇头,说要回去看看。
王蘅送走了彭玉画,心里肯定了那地契就是彭玉琴偷的,如今定是做贼心虚了。
王蘅不知道彭玉琴有没有把这事告诉彭玉画,只准备着周静几个来做客的事,这次三个姑娘登门就比较正式了,王蘅带着去给彭氏请安,然后才回了自己院子。
周静很是羡慕,道:“你住的地方比我的院子都要宽敞。”
王蘅笑着不说话,只让她们喝茶,几个姑娘说笑一番,周静看了看外头,笑道:“你们有没有派人去隔壁送帖子,认认邻居啊?”
王蘅笑道:“光忙着收拾东西了,哪里来得及,不过隔壁不像是住人了的样子,晚上都是黑灯瞎火的,估计去了也是没人。”
这次周家姐妹来做客,是用了午饭后告辞的,王蘅陪着喝了两盅酒,有些头晕,就让王芹先回去练字,她躺在榻上小憩片刻。
这一觉就从半下午睡到了傍晚,王蘅迷迷糊糊似醒非醒呢,忽听得一声尖叫声传来,十分凄惨的样子,她一骨碌爬起来,细细一听,又听到几声慌慌张张的喊叫声,还没来得及让人去问,什锦便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了,道:“大小姐,出事了!夫人要把春喜和春雨卖了,春雨撞墙自尽了!”
王蘅一惊,她虽然见过的事情多,可家里出了人命的大事还是没经过的,连什锦的声音都有些抖。
王蘅努力镇定下来,道:“父亲在家么?”
什锦连连摇头,王蘅想了想道:“我得去看看,把衣裳拿过来。”
什锦赶忙去拿了衣裳服侍王蘅换了,王蘅带着人去了彭氏的院子。
彭氏那儿院门紧闭,外头乱糟糟的,围着不少人,罗姨娘带着丫头也在院子外头瞧热闹呢,看到王蘅便幸灾乐祸道:“大小姐也听着信儿了?听说夫人把春雨给逼死了。”
王蘅道:“罗姨娘闲着没事做了么?死了人值得这么高兴?快把嘴巴给我闭紧了!若是传出去,父亲被人弹劾虐待家奴,你跟着又有什么好处?”罗姨娘脸色一变,灰溜溜的回去了。
王蘅剩余的下人见罗姨娘也挨了骂,不等王蘅呵斥就都灰溜溜的散了。
王蘅叫什锦敲门,好一会才应门,却是彭妈妈亲自来开的,王蘅看了她一眼,径自朝里走。
彭氏院子里也站着不少丫头,都窃窃私语的,王蘅一眼便看到正屋廊下的落地柱上鲜红一片,王蘅叹了口气,进了屋里,才发现彭氏又病倒了——她是被吓的。
彭氏丢了东西,自然细细的查了,也疑心到了彭玉琴头上,可就如王蘅所说,她是投鼠忌器,索性按住不提,只让春雨做替罪羔羊,没想到春雨性子这么烈,居然一头碰死了。
出了人命,彭氏也是吓得半死,看王蘅过来,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王蘅不行礼也不问好,盯着她道:“若是因为你的愚蠢让父亲受人攻讦,我是万万不能容忍的,这事你不许再插手!”
彭氏见王蘅如此无礼,心里也气愤,可此时此刻她已经没有了说话的权利,心里恨得不行,恨千刀万剐偷东西的彭玉琴,恨没事找事一头碰死了的春雨,更恨气焰嚣张的王蘅!
她为什么不能像王蘅一样得人心?她为什么不能像王蘅一样有一个好父亲?她为什么不像王蘅一样无所畏惧?
上天为何待她如此不公!
王蘅一出手,势必是雷霆之势,她先是让人把亲眼目睹了春雨自杀的几个丫头都叫到了一处细细的问了前因后果,这才知道春雨是怕被人伢子带走卖去什么脏地方,这才索性一死了之的,而春喜因为怕死,虽然也有这个顾忌,却硬是没敢死。
也是万幸,春雨本来就是买来的孤儿,而不是有家人亲戚的家生子,处理起来就方便了许多,如今第一时间便是给春雨装裹起来停灵,又把春喜监禁起来,不许她自杀,又叫几个亲眼看到春雨自杀的丫头躲在屋子里别四处走动,预备着作证人,就是那个来带人走的人伢子,也叫王蘅喊了来,震吓了一番,说她也有不是才放她回去。
等王澜回到家,听到这件事就赶忙往正院赶,看到王蘅在正院坐阵,王蘅便把事情始末说了,担心道:“这会不会让别人抓着把柄来弹劾父亲呢?女儿把证人都准备好了,春雨的尸体也没下葬,都能证实是她想不开自杀,而不是夫人逼死的。”
王澜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出了这样的事,处理善后的居然是没出阁的女儿而不是彭氏!彭氏做什么去了?
身子真的就那么虚弱吗?那还张罗着卖丫头!
还有彭玉琴,居然敢偷东西!
王澜虽然做官,可骨子里还是个商人,偷东西是他万万不能容忍的事情,遂憋了半天才恨恨的捶了桌子站起来,道:“这个彭氏!”
王蘅道:“父亲先别生气,彭玉琴身边服侍的是咱们王家的丫头,她偷了东西藏在哪儿我已经叫人问清楚了,只要您拿定了主意,便可以人赃并获。”
王澜却道:“你先回去休息,我要好好想想这件事。”
王蘅看了一眼悄无声息的内室,应了。
王蘅一走,王澜便怒气冲冲的进了内室,彭氏半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憔悴,怯怯的喊了一声:“老爷。”
若是以前,说不定王澜就心软了,可如今他只觉得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