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二爷不比大哥沉稳,也不比三弟懂事,如今还闲在家里,整个就是一混不吝,闻言一瞪眼,道:“交代什么?她吃咱们家的,喝咱们家的,如今不过是一门亲事罢了,还舍不得?”
萧二夫人到底厚道,可也是道:“我再细细的给这孩子寻一门亲事也是好的,不然婵娟这孩子不吃不喝的也不是法子,我可就这一个宝贝疙瘩,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也就不活了。”说着掏出手绢开始抹眼泪。
萧老夫人无奈极了,纵有千言万语如今也只化为一声叹息,只叫萧二爷萧二夫人回去准备嫁妆嫁女儿,其余的事她来操心。
萧二夫人顿时喜上眉头,高高兴兴的回去了。
萧老夫人疲倦的躺在床上小憩,思虑该怎么开口让萧金蟾把这门亲事给让出来,服侍了她四十多年的孙妈妈沉默着坐在床尾替她捶腿。
本以为萧老夫人睡着了的,没想到她却忽然开口:“家里忽不剌的生出这么多事,是不是沾染了什么晦气?婵娟是任性惯了的,可明月这丫头向来懂事,怎么这回跟鬼迷了心窍似的。”
孙妈妈吓了一跳,斟酌着悄声道:“要不要奴婢请人算算?”
萧老夫人摇摇头,道:“老大不信这些,把人请了来也只是惹得大家心慌罢了,我倒觉得,自打老四把蒋家一家子带进来,好像才多了这些事,别是蒋家带来的晦气吧?”
孙妈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顺着萧老夫人的意思道:“这也是说不准的事。”
可萧老夫人却似乎打定了主意一般:“我听说蒋家的那位小姐打小死了娘,说不定就是她命中带煞,招了些不干净的东西来咱们家。”
说着说着,萧老夫人也不小憩了,爬起来就要孙妈妈去传话,把蒋夫人请过来说话。
蒋家寄住在萧家,蒋夫人对萧老夫人自然十分巴结,一听说老夫人请她,就满脸笑容的过来了,可没想到萧老夫人却屏退了下人,问了几句蒋明珠的事情。
蒋夫人虽然觉得蒋明珠碍眼,可也不想让人家指责她苛待继女,遂亲亲热热的回答了,可没想到萧老夫人却一番之前亲亲热热的样子,反而暗指蒋明珠命不好,给萧家带来了晦气。
蒋夫人稍微一想便明白了萧老夫人的意思,想起两个儿子年幼,若是与萧家能有点交情,对两个孩子也是极好的,遂立刻改口随着萧老夫人的话道:“老夫人说的不错,这孩子古怪着呢,素日也不喜欢出门,也不爱和人说话,死气沉沉的,我瞧着也不喜欢,无奈她是我们家的大小姐,我也只有捧着的份,如今没成想给您添了麻烦,我心里也很是过意不去,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弥补。”
萧老夫人道:“她一个孩子家,我心里也是十分怜惜的,既然她母亲去得早,不如把她送到寺里去让她给亡母祈福一阵子,也是她的孝心,顺便多学些佛理佛法,也是一辈子受用不尽的。”
蒋夫人笑道:“还是您老见多识广,就按您说的办,正巧这孩子前几日还念叨着要吃素斋给亡母祈福呢,我回去就与老爷商量,怎么着也要成全这孩子的一片孝心才是啊。”
萧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她想,让蒋明珠去寺中住一阵子,化解了这煞气只怕就好了,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心思。
毕竟蒋大人是萧四爷的朋友,仕途也是一片平坦,萧老夫人并不想得罪他,可她却没想到蒋夫人并不满蒋明珠参加选秀,生怕蒋明珠得势后会报复她,只是碍于蒋大人对蒋明珠的期望很大,蒋夫人不敢下手罢了。
如今萧老夫人一发话,竟要把蒋明珠送去寺里,蒋夫人计上心头,便来了一招顺水推舟,下定决心一定要毁了蒋明珠的前程,让她再也得意不起来!
蒋夫人先是说服了蒋大人把蒋明珠送到寺中暂住,又买通了几个闲汉,让他们找到机会偷偷摸进寺里毁了蒋明珠的清白,只要蒋明珠成了不贞之人,只怕别说选妃了,连活都活不下去了!
不得不说,蒋夫人此举太过狠毒,可怜蒋明珠还不知道继母的阴谋诡计,一听说去寺庙替亡母祈福,虽然疑惑,但也没有拒绝,乖乖的收拾东西由蒋大人亲自送到了城郊的广济寺。
也是蒋明珠的运气好,到寺中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再加上之前约定了去王家做客,却迟迟没有机会,于是如今便想趁着离开了萧家,先想方设法与王蘅取得联系。
她也是胆子大,见广济寺并不像在萧家守卫森严,身边又没有上了年纪的老妈妈盯着,只有几个粗使丫头罢了,于是便想了个主意,让贴身丫头巧月穿了自己的衣裳,每日带着帷帽到大殿跪经祈福,若是在房间里,便由巧月守在门口送饭送菜,假装她在房间似的。
蒋明珠到寺中的第二天,一清早便化装成小子的模样悄悄从后门溜出了广济寺,然后又雇了马车径直进城去寻王蘅。
结果蒋明珠摸到了柳条胡同,却被告知主人已经搬家了,蒋明珠自报身份,又问清了新住址匆匆赶过去,等到了王家的时候已经过了正午了。
王蘅听人说蒋明珠来了时还觉得不敢相信呢,跑过去一看蒋明珠因为着急赶路狼狈的样子,更是诧异,蒋明珠却抱着王蘅大哭起来。
王蘅看出必有隐情,便把她带回了房间,先是命人给她好好梳洗了,又准备了饭菜,待到蒋明珠梳洗干净,吃饱饭,情绪也稳定下来,这才慢慢把自己从杭州到京城,以及在萧家寄人篱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