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如今在京城管着王家上下的事,虽然年轻,罗姨娘也不敢得罪了,只得恨恨的松开手,趾高气昂的走了。
常妈妈不禁苦笑:“夫人也太好性儿了,就这么容着她,若是原来夫人还在,早就发落了。”
王福笑道:“妈妈是大小姐身边的,夫人都不急,妈妈急什么,照顾好大小姐是正经。”
那些聘礼王澜一样都不会留下,先登记造册了,再一样样用大红色雕流云百福的嫁妆箱子装了,整整齐齐的码在王蘅院子的库房里,算是王蘅的嫁妆。
常妈妈拿着先前彭氏列好的嫁妆单子给王蘅瞧:“夫人说虽然大件的嫁妆老爷一早预备好了,可也要给大小姐添些时兴的,大小姐看看还缺什么,或者有什么喜欢的,只管说了,夫人叫人去办。”
王蘅轻笑:“夫人倒是大方。”
常妈妈笑道:“花的都是老爷的钱,她心疼什么?自然怎么好怎么办。”
王蘅仔细想了想,道:“奶娘帮着挑些年轻姑娘喜欢的衣料首饰,胭脂水粉,样子要新鲜别致,还有上好的文房四宝,也多准备几套,要送人的。”
常妈妈笑着应了,自去回话不提。
谁知却在彭氏院子里遇到了罗姨娘,罗姨娘说的义愤填膺:“……老爷都家底都陪给了大小姐,等夫人肚子里的小少爷落地,这家业岂不只剩下一个空架子,夫人可要多劝着老爷些。”
常妈妈在廊下听着气愤,这个罗姨娘,素日大小姐也不曾和罗姨娘母子作对,还教导大少爷功课,怎么罗姨娘这么不盼着大小姐好。
她欲进去,心中一动,又想听听彭氏怎么说,便住了脚,只听彭氏道:“姨娘既然说了,我便和姨娘算算这个帐,大小姐的嫁妆多半是大小姐的生母留下来的,老爷统共给了我一万两银子置办嫁妆,又给了五万两银子的压箱钱,咱们王家家大业大的,大小姐又是老爷的嫡长女,别说这六万两银子,就是再多六万两也当得,姨娘只惦记着老爷花了多少钱,难道就没想过?左边有杭州老家的族人瞧着,右边有大小姐的舅家瞧着,老爷还能把银子都攥在手里不成?别说老爷不愿意,就是愿意,杭州老家的人也不会答应!毕竟,大小姐是嫡出,王家向来嫡庶分明,就是大小姐的婚事再破费些,也是挑不出理的。”
屋里一阵静默,常妈妈满意的笑笑,大声道:“夫人,奴婢来回话了。”
彭氏的声音不温不火的:“进来吧。”
彭氏如今倒是对常妈妈十分客气,叫人搬了杌子来,又叫上了茶,常妈妈笑道:“夫人,大小姐说多置办些样式别致的衣料首饰,胭脂水粉,还有文房四宝。”
彭氏了然,笑着点点头,示意彭妈妈去办,笑道:“大小姐最近可好?我忙着,也没去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