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这一辈有四五个少爷,却只有李怡一个小姐,因此她在家也十分得宠,一说要请客,家里人就立刻答应了。
因为李家长子李正林尚了福顺长公主的缘故,家里上下的事务都是李二爷和李二夫人打点,李怡是他们的心肝宝贝,自然是有求必应的。
正好李怡的兄长李恪也想宴请自己的同窗来游湖,开个诗会,两边凑到一处,李二夫人便说一起办了,到时候女眷在东边,外男在西边,反正隔着湖呢,也不怕冲撞了。
退一步说,李怡邀请的大都是交好的姐妹,李恪的客人也多是他的好朋友,都是一些世家子弟,说不得是通家之好,即便见一见也没有什么。
再加上李怡和李恪都到了成亲的年纪,李二夫人也有意放宽了限制,看看能不能找一个合心意的女婿或者儿媳妇来。
王蘅接了帖子,周家姐妹也都接了帖子,齐咏虽然初来乍到,但因为和王蘅的关系,和周旭及周惠的关系,也被下了帖子,王澜一见齐咏也去,便放心了许多,道:“让人安排车马,你们兄妹俩一起去,正好我也放心。”
齐咏也是个爱结交朋友的,遂痛快应了,到了日子便骑马护送王蘅一路去了李家。
李家在京城也算是皇亲国戚了,请的客人也多,大部分都是勋贵贵族,王蘅正好遇到了周静几个,便一起结伴进去,齐咏也跟着周家兄弟进去了,王蘅原本还怕他因为不熟悉而被人冷落,可一看他跟周惠勾肩搭背,亲兄弟似的,就觉得自己多虑了。
周旭跟在两个人后头,往王蘅那边一看,两边目光对个正着,周旭咧嘴一笑,王蘅则闹了个大红脸。
李怡是主人,忙的团团转,招呼这个几句,招呼那个几句,有要登舟游湖的,又赶忙叫人安排船只,周静几个也不给她添乱,找了个角落径自说话,谁知却有麻烦找上门,萧家姐妹居然结伴而来,萧明月并不在其中,倒是萧金蟾和萧婵娟萧折桂不知怎么混到了一起。
这三个人走过来坐下,周静还笑道:“怎么郡主没来啊?”
萧婵娟不答,直勾勾看着王蘅,道:“王小姐,我有话和你说,咱们到别处去?”
这一上来就一副要找茬的样子,即便王蘅愿意跟着去,周静也不敢放人啊,赶忙拦着萧婵娟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婵娟一瞪周静:“和你不相干,少管闲事。”
周静倒还真的不怕她,冷哼道:“怎么和我不相干?她很快便是我们周家的人了,倒是你,找蘅儿要说什么?青天白日,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说?萧婵娟,你别忘了,这是在李家,你要闹事也别拉上我们。”
萧婵娟冷冷看着周静,道:“平日里对你和颜悦色,你倒蹬鼻子上脸了,不过是一个庶女罢了,和你什么相干?你也配插嘴?”
周静大怒,脸又涨得通红,庶出是她最大的硬伤,如今被萧婵娟这么指出来,焉能不羞恼?
王蘅道:“萧姑娘,你也别牵三扯四的,既然有话和我说,只管说便是,我只问你,是不是和陈思泉有关?”
萧婵娟道:“你还有脸提?”
王蘅道:“我为何没脸提?当着人我也不怕说,我三岁就和陈思泉定亲了,本是两家老夫人的意思,说等我一满十六岁就成亲,今年年初我及笄,两家本该说亲事,陈思泉却忽然要退亲,还找出了两个狗屁不通的理由,我父亲见他已然移情别恋,倒也不强求,想着退亲便退亲了,可陈家却扣着定亲的信物不肯归还,妄图从我们家讨些好处,你们说说,可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家没有?”
萧婵娟一时怔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王蘅冷冷看了她一眼,继续道:“我跟着父亲来到了京城,没想到陈家又追了过来,要重提与我的婚事,这世上哪有如此草率又反复无常的?我父亲自然不依,细细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先前陈思泉无故退亲,便是想和萧金蟾萧姑娘成亲,只是婚事不定,这才迟迟不肯归还信物,后来不知怎么又与萧婵娟萧姑娘订了亲,这才顺利归还了信物,却也在我们家说了许多不中听的话,我父亲也都一一忍了,如今我订了亲事,要出嫁了,陈思泉的婚事却没了,编出那些无赖话来诋毁我,别人也就罢了,两位萧姑娘应该是知道内情的,何苦来找我的麻烦!”
萧婵娟恶狠狠道:“呸,既如此,当初我与陈思泉定亲,你为何不说?还在背地里看我的笑话,打量着是我捡了你剩下的呢,你当本姑娘好欺负?”
王蘅道:“我何时笑话你了?当时我和陈思泉已经退亲了,他的婚事和我不相干。”
萧婵娟道:“别哄人了,打量我不知道呢,你就是看着我捡了你剩下的,暗地里笑话呢,如今倒来充好人,你若是知道陈思泉不好,当初我和陈思泉定亲的时候你怎么不说?马后炮!”
王蘅怒极反笑:“都说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我即便真的说了,你信么?只怕你要说我是见不得你好,故意要拆散你和陈思泉呢。”
萧婵娟一气,正要冲上去动手,却被萧金蟾拦住,悄悄道:“姐姐别忙,如今众目睽睽,实在不是报仇的好时候,咱们且纵容这贱人一时,一会再想法子。”
萧婵娟听了这话,倒是缓了缓,恨恨的瞪了一眼王蘅,和萧金蟾萧折桂两个趾高气昂的走了。
周琳上前担忧的握住了王蘅的手:“你没事吧?”
王蘅摇摇头,看向了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