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和周硕也赶紧跑上去拦着,周硕向来是跟周惠混的,此刻更是嬉皮笑脸的求情:“大伯,您把二哥打了,回头还要心疼,快别动手,有话好好说么。”
周经略气的道:“我才不心疼这个孽障!干的都是些什么事,把周家的脸都丢尽了!”
周惠嘀咕道:“谁叫你们胡乱替我相看的,我都说了我不想娶媳妇。”
周经略怒道:“不娶媳妇你干嘛?老子跟你这么大的时候,小五都满地跑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是不是巴不得老子抱不成孙子!”
周惠笑道:“爹,还当着祖父呢,您别老子老子的,您是老子,那祖父是什么啊。”
大家都忍不住笑起来,满屋子紧张严肃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连曹氏也气笑了,周伯清笑着让周经略别冲动,放下鞭子,又对周惠道:“你爹娘也是为你好,你若是真的不愿意,好好说就是了,也没有立刻就要定下来,如今你闹这么一出,叫钟家怎么看咱们?老三老四还没娶亲呢,万一人家以为周家的儿子都这么不着调,他们娶不着媳妇可都赖你!”
周惠挺怕周伯清的,而且他这个人吃软不吃硬,你越骂他,他反倒越嬉皮笑脸的,若是好言好语的,他也是好言好语,因此一听这话就跪下来认错了:“孙儿错了,让祖母和娘丢脸了,也给周家丢脸了。请祖父责罚。”
周伯清道:“大过年的也不打你骂你,你好好的闭门思过,多读些书。也别出去鬼混了。”
周惠惨叫起来:“不叫我出门?那祖父您还不如直接杀了我呢!”
周伯清道:“怎么不叫你出门了?若是家里有客人来,你也是能出来见一见的。”
周惠不依,周经略一见他这样就要打,最后道:“依我看,让你在家闭门思过已经是便宜你了,该把你送到寺里去。”
周伯清笑道:“到底是快过年了,叫他到寺里去也太清苦了些。”
周惠眼珠子一转。道:“祖父,我宁愿到寺里去。”又小声嘀咕:“好歹能在山上转转。”
曹氏道:“依我看。也不必对他客气,直接把他送去寺里,让他吃点苦,好好长长记性。等到了小年再让他回来。”曹氏这一发话,相当于是拍板了,岳氏有些心疼,她虽然也非常生气,不过大年下的把儿子送到寺里去,也确实太狠心了,不过她也不敢说什么,只得回去帮着周惠收拾行李。
周伯清就把这事交给了周安去办,结果一扭头。周惠就去找周安了:“大哥,你把我送到白云寺去吧。”
周安并不知道内情,也觉得大过年的让他到寺里去也挺惨的。就痛快答应了,却不知这暗合了周惠的心意,他安顿曲卿的地方就在白云寺后头,到时候就能正大光明的天天过去了。
周旭一听白云寺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很是无奈,回去后让王蘅准备了一些吃的用的给他送去。悄悄叮嘱他:“你可别过分了,到时候万一被人抓着可不是闹着玩的。”
周惠正乐的收拾行李呢。笑道:“知道啦知道啦,你哥哥我什么时候叫人拿住把柄过?”
周惠一走,虽然只是少了个人,可周家上下却蓦然沉静下来,连王蘅都觉得有些不习惯,关键是平日周惠太能折腾了,一个人就能把全家的气氛给活跃起来,岳氏心疼这个儿子,更是见天的长吁短叹,连过年的喜悦也消减了几分。
素日海氏忙着操持过年的事,就只王蘅一个人陪着岳氏,结果岳氏就突发奇想,说要去看望周惠,王蘅笑道:“二哥可不是那等让自己受委屈的人。”
岳氏叹道:“我知道,可我就是不放心,这孩子最能惹事,也不知把人家白云寺祸害成什么样子了,这次去正好多捐点香油钱。”
王蘅无法,只能服侍她一起去,但是岳氏怕周伯清和周经略知道了生气,就要悄悄地去,让王蘅谁也别告诉,王蘅这下急了,她是知道周惠和曲卿的事的,这次去白云寺,说是去吃苦,说不定就泡在温柔乡里呢,岳氏若是突然去了,发现周惠不在寺里,再一找,这不就露陷了?
王蘅道:“娘先准备给二哥捎带的东西,我回去换身衣裳。”
岳氏道:“好,那你可要悄悄地,别让小五知道了。”
王蘅应了,可一出岳氏的院子就小声吩咐什锦:“你赶紧去找五少爷,就说夫人要去白云寺看二哥,这事悄悄地,别惊动人。”
什锦应了,赶忙就跑去外院找人了。
王蘅换了一身衣裳,借口陪着岳氏出门到街上逛逛让人备了马车,然后一出门就直奔白云寺而去。
这次出门王蘅只带了一个金玉,什锦去通知周旭了,周旭知道该怎么办,只要赶在岳氏前头去通知周惠,那么就可以放心了。
路上,王蘅故意让车夫慢些走,又关切的询问岳氏:“娘,您要是觉得不舒服可要说啊。”
岳氏看儿媳妇如此关心她,自然高兴,拍着王蘅的手让王蘅放心。
因为岳氏是突然来的,也没叫人告诉一声,因此白云寺的住持智清匆匆忙忙赶了过来,他是认识王蘅的,之前王蘅和彭氏在这儿小住,王蘅也认得他,因此两边行了礼,王蘅笑道:“大师,娘想来看看我二哥,冒昧打扰了。”
智清脸色一变,就有些难看,王蘅一看不好,赶忙对岳氏道:“娘,咱们先去拜见佛祖吧。”
岳氏点头,她倒是没来过白云寺,见这儿环境清幽,也挺满意的,就跟着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