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别总叫我姑娘姑娘的,我叫屠酒儿。熟识我的都叫我三三,你也可以这么叫。”
“太过亲昵,不敢唐突。”靳花初似是觉得逾礼了。
屠酒儿转而又看向她,眨了眨眼,展露出一个最为妩媚动人的表情,柔声说:“怎么是唐突呢?我喜欢你呀,所以允许你这么叫。”
靳花初双眼涣散,看得失了神。
没错,这才该是常态,所有人都会被她屠酒儿哄得五迷三道,被她那张得天独厚的脸蛋迷得忘乎所以。没有任何一个人敢看不起她。
屠酒儿心满意足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只要能让她自个儿高兴,只要让她觉得满足,她才不管别人的死活,更别说是妄自戏耍一个凡人的感情。
这种近乎毒辣的自私,或许就是那张冠绝三界的脸附带给她最锋锐的劣根。
两刻钟后,步辇已到了那处行宫。
靳花初先下了步辇,罕见地没有立刻坐上轮椅,而是亲自站到了大门边,等候屠酒儿的到来。
她手里提了一盏橙黄宫灯,苍白的脸被打上了半边阴影,后面是高高的宫墙与华贵的殿门,旁侧整齐地站着两排俯乖觉的娇俏宫女。靳花初安静地看着下步辇的屠酒儿,眼中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柔软,似一位正等待夫君归来整衣的妻子,而这抹柔情又被她仅存不多的理智勉强压制着,透着别扭的可爱,较之前那尖锐的刻薄厌恶简直是云泥之别。
屠酒儿没有马上过去,只站在台阶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欣赏自己那杰出的媚术效果,忽问:“和你扯老半天,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靳花初答道:“从父姓靳,名花初。”
屠酒儿哦了一下,随意地续了句:“花初?是哪个花哪个初?”
“古诗有云,‘明漪绝底,奇花初胎’,便是其中花初二字。”靳花初微微侧过身,向门内探出手,“三三,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