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虎沉思的模样,王映真解释道:“眼前的大阵,不是你能够打破的,有龙柱的支撑,就算是数个宗门同时发动攻击,也绝对不会在龙柱崩溃之前,将它打破的,而且还会因此承受极大的反噬,所以还是万无一失的。”
王虎转头盯着他说道:“也不是万无一失,只要你们真正的开始施展法术,脱离龙柱的时候,整个大阵便无法维持了吧,到时候法术正在进行,却没了保护的手段,虽然时间不长,可对于修士来言,却还是有着很多机会的。”
王映真神情一动,沉默了一下却并没有否认,点头道:“没想到你如此敏锐,的确,的确是有些风险,可当时的龙柱定然会出现变化,聚集其中的人气和民怨都会沸腾,不是什么修士都可以顶着这样的压力冲进来的,更何况,这些年扶鼎门行事一向低调,并没有结下生死大仇,应该不会有谁想和我等结下生死大仇的。”
说这话的时候,王映真也没有太多信心,修行道中,各项修行资源其实都相当有限,随着天下间大规模修士争斗,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所以每个修士对于资源的争夺,都已经变得相当激烈。
宗门在这个过程中,也就不断的扩大变强,就是为了适应这样的局面,暗地里的争斗从来没有停止过,甚至就连天星宗那等身处十大宗门的大宗门,也有随时覆灭的风险。
作为背靠朝廷的宗门,对于很多人来说,扶鼎门就是一块极大的肥肉,若是能够借助机会,将它一举拿下,二三百年的积累,便会尽数成为自己修行的资源,这样的诱惑本身,便已经让人格外垂涎了,更不要说这些年替朝廷办事,怎么可能没有结下仇敌那,这其中的风险还是相当大的。
可形势如此,若是不能借助这个机会,及时断开和大魏之间的勾连,随着民怨的继续积累,龙柱的崩溃时间,是谁也说不准的,到时候可就是玉石俱焚的结果,整个扶鼎门恐怕也留不下几个人了,那样的结果,是完全无法接受的。
沉吟了半晌之后,王映真只能说道:“做任何事情都要承担风险,为了扶鼎门的未来,这一步是必须要走的。”说完这话,他已经盯着王虎,沉声说道:“我信任你,才会告知你这个消息,希望你不要辜负这份信任。”
王虎神情一肃,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分量,庄重说道:“你放心,我绝对没有对别人说起过,只是气运的变化,可不是这么简单,就算是有龙柱掩盖,却还是难以逃过有心人的注意。”
王映真自然知道,在蜀山之上有气运青莲,在茅山中有望气之术,龙虎山上更有天官龙印,可以直接观察天下气运,扶鼎门虽然有秘法掩盖,可想要不流出任何风声,显然是不可能的。
他之前便已经知道,所以才会通过这样的手段,来博取王虎的信任,为之后扶鼎门顺利离开京城做准备,却不曾想,对方竟然也看的如此通透,显然他当年的确是接触到了很多高层内容,才会有这样的清晰判断。
王映真也抛开了那些小算计,直接说道:“现在的法术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若是这个时候被人破坏,很可能会造成整个龙柱的动荡,到时候,甚至会引起整个大魏气运的动荡,你也不希望,自己辛苦送来的太子,最后继承的,是一个风雨飘摇的残破王朝吧。”
王虎紧紧地盯着对方,平静说道:“大魏的国运,于我而言,并没有什么关系,就算是气运动荡,也不过是刘兴平的责任,只希望你明白,如此一来,生灵涂炭,不光是天下死难者极多,你们更是首当其冲,难以置身事外。”
王映真自然知道,所以这些天他才会留在京城,希望能够对师兄们施加些影响,希望不好给扶鼎门留下太多的隐患,可没想到,他们竟然决绝,直到现在,都没有给他一个平心静气交谈的机会。
看着表面闪烁着光芒的大阵,他自然明白,自己的师兄们,可没有自己想的那般简单,在这等时候施展,不仅是想着与国运联系断开,更是希望在这等动荡之时,将大股国运直接扯下来,融入到自身宗门的气运之中。
这样一来,扶鼎门之后还会有数百年大运,到时候便可以凭借这份资源,迅速扩大规模,增强实力,从而实现真正的崛起,可这其中的风险同样极大,这等事情是极犯忌讳的,一个不小心,便可能会在宗门气运中,留下极大的问题。
可他的想法根本就没有办法传达给同门,实在是让他心急如焚,刚才他让王虎拦住大师兄,实际上并不是为了传国玉玺,更多的还是为了有一个谈话的机会,可不曾想,对方竟然如此决绝,根本就不给他任何机会。
想到这几年,自己在门中所遭受的排挤,他的心中还是忍不住感到无奈,他自认对宗门忠心无二,到最后却换来这样的结果,深扎在内心的黑水悄然翻腾,将那份失望的情绪不断跳动,渐渐向着怨恨的方向转变。
本来平和的王映真脸上,极难得的浮现出怨憎神情,阴森说道:“既然他们如此不智,我也不愿多管了,让他们闹去吧。”说罢便直接腾空离开,竟是一副不愿多管的样子。
看着他这般状态,王虎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