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笑,不以为意,“他确实是个好孩子,好得不像是白震霆的种。”
白震霆对她再好,都难改白震霆为人恶劣的事实,她二十多年前看不上她,现在依然看不上,我不由想,如果没有认识过韩谦这样优秀的男人,白震霆对她二十年的好会不会感动她?也许可以,只是吃过了山珍海味,寻常饭菜就食之无味了。
“最近白震霆有没有找过你?”我最关心的是她眼下的处境,谭倩没有回家,白震霆也没来看过她,白震霆对谭倩没有感情是肯定的,但他放不下贾婉是不是还会去挽回呢?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我总觉得白震霆会护着她,这样她就不会是无依无靠。
“找过,纠缠不清,烦死了。”提起白震霆,贾婉满脸的厌恶,那种厌恶从眼底透出来,作不得任何假,不知道她这些年跟他同床共枕是怎么过来的。
“你打算怎么办啊?”我是关心,也是八卦。
贾婉沉默了一下说:“等过段时间我就离开这里,换个环境生活。”
“也好,这里有太多的不开心了。”我舍不得她离开,但也理解她对这里的人和事的厌倦。
“唐元没来看过你吗?”
“来过了。”简短地一句话,语气淡淡地,没有她寻女多年的那种执著和热情,让我不解,不过也没再问了。
“谭倩想起诉你,这事你知道了吗?因为白牧野一直压着,所以才没动作。”不知道她是否知道,但有必要提醒一下她,万一出事了,她也好有个应对。
她点头,“是我对不起她,如果她要起诉,我也没什么可说的,过两天我去看看她,不知道她愿不愿意见我。”
我很想说你别去了,去了一定挨骂,但转念一想,贾婉给谭倩造成那么大的伤害,她欠她一句对不起,就算挨骂也得受着,于是我就说谭倩最近住在我那里,算是告诉了她地址,去不去且随她自己定。
就是一次寻常小聚,见她状态没他怎么不对我就放心了,我陪她一起吃了晚饭就各自回家了。
白牧野发微信说已经让人帮我把东西送去方周那边了,他晚点会来看我,让我早点回去等他,我回复说知道了。
方周知道我过来陪她一定非常高兴,我打开门,正想给她一个惊喜,却发现客厅里空空如也,平常的时候她多是躺在沙发上吃零食看电视,今天竟然没在,我跑进了她的卧室,敲门,里面传来一声低弱的呻吟,我吓得赶紧推开门进去。
见方周正抱着肚子躺在床上,脸上满是痛苦之色,额头大滴的汗珠。
“方周,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冲上去紧张地问。
“我……我可能吃坏东西了,肚子好疼。”她看见我到来,像是抓到了救星,委屈无助地看着我。
“你都有身孕的人了,能不能管管你的嘴?再这样下去……”我以为她是零食吃多了,正想训斥她几句不懂爱惜身体,无意间目光一扫,就落在她两腿之间的位置,她穿着奶白色的裤子,一片殷红从深处晕染出来,而且越来越大。
我自己也是怀过孕遇过灾的人,一看那个颜色就觉得脑袋发懵,心脏也紧张地吊起来,二话没说上去扶她起来就往外走:“走,快点跟我去医院!”
“可能休息一下就……”她并不想去,结果站下来之后,突然像是被雷劈了一下怔住了,随即猛地低头看,看见裤子晕染越来越大的血迹,她啊地一声尖叫出来。
“去医院!”她刚才躺着没感觉到血液的速度,刚刚站起来应该是感觉到了,不敢再耽误了,架住她就出了门。
上次我吃了我妈的银耳粥,结果粥里放了大量的堕胎药,导致我大出血差点要了孩子的命,好在抢救及时没出什么大事,现在同样的事情发生,我终于体会到当时薛照的心情了,我的车速飙起来,心里慌得不行,生怕方周出什么意外。
一边开车还得一边安慰方周,给她打气,幸好她身体不错,一直没晕过去,除了哭就是哭。
终于到医院,看着医生把她推进手术室,我在外面的走道上像是丢了魂似的,我痛失过两个孩子,不希望这种事发生在方周身上,虽然这个孩子的来历并不让人喜欢。
等了约大半个小时,我的心肝像是被在热锅上煎了无数个来回,手术室的终于打开了。
我冲上去问结果,医生淡然地说:“她的吃的东西里含有堕胎药成分,孩子没保住,三个月内是最脆弱的时期,这个时期发生任何事都有可能危及孩子生命,没办法,只好拿掉了。”
我懵在原地,吃的含堕胎药成分的东西?这怎么和我上次的遭遇如出一辙,只是她怎么会吃到这种东西?谁给她的?
我上次的事肯定有江楚楚的份儿,我妈只是当了一回枪手,所幸的是我比方周的运气好,虚惊一场,没想到方周……
情绪起伏,牵动着我内心深处的伤痕,生命的消亡如火光般转瞬即逝,速度快到让人措手不及,这真是件让人悲伤的事。
看着方周躺在病术上被护士推出来,她双目紧闭,脸色惨白,我一阵阵地难受。
我答应她要保护她和她的孩子,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回到病房里,我好久都没缓过来,守着方周,默默坐着,直到手机来电把我吵醒。
白牧野打电话过来,说已经过去找我了,敲门没人回,他开门进去,发现我们不在家,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