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诡异的男人就这么呆立在了我的面前,而我长吁了一口气,只是用尽最后的力气推开了他。
雨纷纷扬扬的下,我无力的靠在身后的路灯杆上,有些疲惫的从裤兜里拿出了一支烟,点燃,深吸了一口。
想着的只是,真是可惜,刚才的那个问题,这个诡异的男子恐怕是永远都不会回答我了。
而好像每一场战斗,总是要经历曲折,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完全的主导一场战斗?说到底还是实力不够的问题罢了。
一曲越发哀婉的曲调不停的在小巷中响起,伴随着纷纷扬扬的细雨,让人有一种繁华落尽的凄凉。
我眼前的那个诡异男子已经开始双眼失焦的朝着巷子中毫无目的的走去,我狠狠的吸了两口手中的烟,然后就扔掉了还剩半截的香烟,要处理的事情很多,抽两口烟已经是奢侈,我没有时间浪费。
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我走向了那几个暗卫。
发现除了兰叔的情况严重一些,其他的几个暗卫,只是不能动弹,神智都还是清醒的,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激动,只是疼痛让他们不能说话。
我大概检查了一下兰叔的伤势,发现那个诡异男子并没有伤到要命的劲动脉,否则兰叔也不可能支撑到现在还有心跳。但是,那些伤口也的确很深,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也没有血液要凝固的趋势。
之前准备绑那个诡异的男子的,被我扯掉衬衫还在。
到底是学过一些简单的止血办法,我只能简单的帮兰叔包扎一下。
而另外几个暗卫,我也稍许检查了一下,骨折了不止一处...就是这样的疼痛,才让这几个铁血的男人也说不出话来吧?
我不敢随意的移动他们任何一个人,断掉的骨头可能会扎破内脏...我能做到的,也大概只能是这样了。
苏灵那边没有问题,我想不必担心了...而阿瑶不知道到底怎么了?现在还昏迷在巷子中,没有醒来的趋势。
我无奈的叹息一声,如今能做的也只有等待。
抬眼,看着巷子尽头那个高大而优雅的身影还在,一管横笛,亦步亦趋的朝着巷子的深处走来。
而在这时,曲调的柔和凄婉之处似乎到了尽头,一个徐徐的低音过后...毫无预兆的,曲子一个转折,忽然变得激昂起来,就仿佛一个末路的英雄,被逼迫到了绝路,终于拔剑,要在一片沧桑凄凉之中进行最后的一战。
相对的,那个迷茫的在巷子中转圈的诡异男子也没由来的狂呼了一声,忽然开始在巷子之中发疯,拼命的撞墙,甚至开始自我伤害,不停的折腾自己。
我稍许避开了一些,免得伤及无辜...闭上眼睛,曲调入耳...我却是能敏感的感觉到,在这曲调之下,是一股强大的精神力,融入这看似无害的曲调当中,另外还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融合成了一种绝对强大的控制气场。
我想这股不知名的力量,恐怕就是这曲调只作用于妖的关键。
可是,我睁眼,看见那个高大的身影已经在我身旁不到五米的地方站定了,激昂的仍然在继续...只是在纷纷的细雨当中,如此优雅的男人,也只是适合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杀妖于无形吧?
童帝!
总是要在这种最后关键的尽头时才出现吗?
我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今天是一件贴身的黑色丝质衬衫,修身的同色西裤...就像一个暗夜之中的王子。
倒是显得打的连衬衫都没有了,身上也密布了抓伤,擦伤的我无比狼狈。
感觉就像是乞丐和贵族的差距一般....
感觉到了我的目光,童帝也斜眼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只是淡漠和高傲...仿佛吹奏这一曲就不是多难的事情,犹有余力,不甚在意。
我自讨没趣,此时看向巷中...那个诡异的男人已经把自己折磨的比我还要伤痕累累,变形的四肢,连行走都成了问题,他开始不停的释放自己的妖力。
我能感觉在他身前两三米的范围内,那阴冷的力量密布,胡乱的冲撞...带起了一阵阵冰冷的风,扬起纷扬的雨...如同困兽行走在了最后的末路,被关在了笼子里,却依旧想要集中所有的力量来突破。
可惜,已经是没有了力量...那个诡异的男子开始大口的吐血,伤及灵魂,必然大脑有所感应。
在这个时候,金戈铁马的激昂曲调陡然一转...开始变得柔情而哀婉。
就像英雄拼尽了最后的力量,倒在了末路...而一个柔弱的女子不顾危险,挤开了冷血的敌人,冲过去,抱住了那个英雄...末路之中最后的缠绵,让人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又有带着一股力竭之后,哀伤中想要沉睡百年的疲惫,在曲调的安抚之下,让人越发的想要沉静。
那个诡异的男子没有动作了,很突兀的躺倒在了雨中...随着曲调的进行,一开始还能嘶吼两声,渐渐的呼吸就平缓了下来,再也没有任何的声息发出,甚至到最后呼吸都变得困难了一般,起伏的无比微弱。
最后的一个音节,终于结束,童帝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那管横笛。
我看见那绝对是一只竹制的横笛,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上面密布着紫色的斑纹...如同一道道的雷电。
而那些斑纹,只要是有点儿眼色的人,都能看出来,绝对是天生的,而不是后天加工上去的...不管人为的东西再巧妙,都逃不过一股雕琢的气味在其中,顶级的手艺人讲究大巧不工...也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