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虽然有怀疑,但在这种时刻,无论是我和童帝,都无暇分神去说一点儿什么?
阵法的运转让我们获得了一个相对不会被打扰的时间。
但同时,也让我们处于了一个孤立无援的境地...剩下的时间,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化,而任何的变化,都可能让我和童帝万劫不复。
所以,尽管已经伤痕累累,我还是在全力的支撑着。
我身上的本命阵纹,就神奇在只要灵魂里未用尽,天地之力就会源源不绝,在这样的支撑下,我的身体至少不会感觉到疲惫。
而灵魂力支撑三分钟是可以的吧?
汗水从我的发端滴落,有一滴弄进了眼睛,我却为了挡住苟凯的一次攻击,根本连擦汗的时间都没有。
微微有些喘息,我也说不出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累心。
可是,内心那种兴奋的,愤怒的,想要发泄的情绪却如同熊熊的烈火,让我根本就停不下来...我怀疑,这场打斗以后,我是否会整整的疲惫一个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童帝的乐曲还在继续,难熬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我莫名的情绪下,让我更加的‘狂热’,根本没有任何感觉。
‘澎’,我的一拳打在了苟凯的小腹上,苟凯如同一只虾米一般的蜷起了身体。
这是第一次我的打击让苟凯表现出了明显的不能承受...我却没有任何高兴的情绪,而是异常疯狂的想要发泄,冲过去,对着苟凯又是疯狂的拳打脚踢,甚至发狂般的一口咬住了苟凯的肩膀。
仿佛只有鲜血的刺激,才能让我的内心得到安宁。
而此时的我,就像一个血人一般,全身都传来了鲜血那种独有的粘腻感,可我竟然觉得痛快!
童帝的乐曲似乎进行了到了某一种高潮,笛声从悠扬变成了一种‘甜美’的安谧,那感觉就好像归家后的牧童,卸去了满身的疲惫,饭饱洗漱以后,被妈妈摸着头,在耳边轻哼着一曲小调,就要陷入沉沉的睡眠。
原本是如此祥和的一曲,却让我的情绪到了疯狂的巅峰,撕咬,拳击,脚踢,撞击...任何的手段都被我如同发疯般的用上。
完全没有任何一点儿防守,完全不管自己的处境...进攻,进攻,只有疯狂的进攻!
面对如此疯狂的我,苟凯那张已经妖化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畏惧的情绪...更多的却是压也压抑不住的困意,让人感觉下一秒仿佛他就能够睡过去。
一开始,他还和我对攻。
到后来,就变成了被动的防守。
到现在,却是连防守都变得有些力不从心...好像被那种困倦所捆绑,思维都不能完全的集中了。
如果是这种情况,我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和他‘游斗’,拖过最后的时间,可是我也愈发的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苟凯已经完全的不能还手了,而我已经完全的打疯了...在土行力量的支持之下,我原本就不知疲惫,而带着疯狂的每一拳,都是用尽了全力,苟凯在全无防备的情况下,几乎我的每一拳,都会让他倒退好几步,甚至吐血...他仿佛也到了承受的极限。
我应该做什么?我总觉得我应该做什么的?就好比,是不是趁着现在折断他的四肢,带走他什么的?
可是,我根本停不下来,在情绪的牵引之中,我也冷静不下来去做这些事情。
‘呜...’童帝的一曲笛声,似乎已经到了结束的时刻...最后的尾音却是一种陡然拔高,似乎不是竹笛能发出的声音,带着一种巨大的压迫感,让我的动作也猛地一僵。
就像是正在喷发的火山口,陡然被一座天降的大山给堵住了一般。
让我的内心有一种说不来的难受,至于苟凯却是更加的突兀的在我面前倒下了...随着苟凯倒下的那一声闷响,童帝的一曲终于结束。
事情就是这样尘埃落定了吗?
我的情绪开始渐渐的冷却,这个时候才感觉到全身的伤痛是多么的让人难以承受,在刚才的疯狂之下,我的灵魂里犹如流水一般的涌入阵纹之中,到这个时候,我才凭借着对阵纹的独有感应,发现中枢阵纹之中的灵魂力已经所剩无几了。
如果这样的疯狂再持续下去,我最多再支撑10秒,阵纹就会因为灵魂力的‘枯竭’而失去效果。
而真要是这样的情况发生了,我面临的虚弱也会加倍...任何事情,就包括我这逆天的阵纹使用都是有代价的,而所谓的代价,就是来自身体和灵魂的虚弱。
特别是油尽灯枯的情况下,不是正常的解除阵纹,这种虚弱会来的更加的强烈。
似乎在以前聂焰是有办法去处理这种情况的,而我却是任何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想到这里,我陡然一身冷汗...是该感叹我自己太过幸运吗?我不敢耽误,开始掐动手诀,想要解除阵纹...还残存一些灵魂力,至少我还不至于处于全无依仗的境地。
那么多的变故,我还岂敢相信有什么绝对的安全?
却也是在这时,仿佛已经安静了许久的外边再次传来了打斗的声音,而且是一片凌乱的声音。
在这间全封闭的房间里,自然是看不到什么,我却听见天空有闪电划过的声音,接着是一阵阵翻滚的雷鸣...在这种天气下的下午,怎么可能会有落雷?在这样的镇子里,搞出这番动静,到底外面又发生了什么?
很突兀的,小厅被关闭的门响起了一声大力的踢门声,让整个房间都轻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