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在这种时候,村长是不可能给我一个答案的,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小岛上的那个人身上。
“恭喜你,看见了很多事。而我来,你也知道,不是没有原因的,我来要问你一个问题。”这就是村长的风格,一贯的直接。
但是他的话,并没有立刻得到那个人的回应。
反倒是那个人开始低头,掰着手指似乎是在计算着什么?
村长也不急,就这样默默的等着甚至于干脆在深潭边儿上寻了一块大石坐下,而正川哥也同我一样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岩洞。
却在这个时候,那个人陡然站了起来,说到:“我刚才没有数错,你若一定要问,那么这就是我会回答你的最后一个问题了。”
最后一个问题?
看来,这个人与村长之间似乎存在着什么约定?
但这不是我能知道的,而我的注意力是全被一条粗壮的树根所吸引了。
之前,那个人坐着,由于角度的问题,我是看不见其中一个比较粗壮的树根最终的走向的,而人有惯性的思维,在这种思维下,会觉得树根肯定同其它树根一样,会沿着岩壁而下,一直深入到水中。
我没有想到的是,那根树根,竟然是突然一个转折,扎根到了那个小岛之上,那个人所坐的位置,正好就倚着那根树根。
这事儿原本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只能说是大自然的又一个奇迹。
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就被这件事情所吸引,莫名想起的却是那棵坟前老树上飘零的三两片叶子脑中忽然就浮现出一个想法‘时间怕是差不多了’。
可是,这个想法的根源在哪儿?我却半点琢磨不透。往往就是这样,关于聂焰的所知会时不时的浮现出来一点儿,可是就这么一点儿,有时甚至没有前因,直接就会给出一个后果。
正懊恼着,村长的话却打断了我的思路:“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可我觉得好像却不是吧?你会回答五个问题,这是之前的约定,可我记得就算加上如今的问题,不也才四个吗?”
那人似乎有恼了,说到:“你不要蒙我,之前那一次你带那个老头子来,问的问题可不一般,我们是有说好的,那个问题要算做两个问题。”
那个人这一次说话流畅了许多,但声音还是那样,带着那种仿佛舌头打结似的不适应感。
我却听得好笑,这是在菜市场讨价还价吗?
这种莫名的对话,倒是冲淡我对这里的紧张感,我索性也找了一块儿岩石坐下,静静的等着村长和他谈条件。
面对那个人的话,村长沉吟了,似乎摆出了一副在思考的样子,然后恍然大悟般的一拍大腿,说到:“是了,我怎么就忘了这茬?”
这番表现,看得我连连摇头,这村长老头儿,演技太过浮夸,负分
但似乎那个人却很买账,摇头晃脑的说到:“是了,是了你想起来就好。”
不过,村长却不接他的话茬,反倒是一副很遗憾的样子说到:“刚才你和我说,你看到了很多事。这是很好的可是,就你一个人看到,一个人知道,不拿出来告知世人,又有什么意思呢?当然,我懂,天机不可泄露那好歹有一个分享的人,不是也很好吗?否则,知道了天机,还是烂在肚子里,又何必知道天机呢?”
在这个时候,我自然懂了村长的意思。
他其实是在‘下套儿’,想要那个人思考他的话,能够答应在以后,可以多回答几个问题。
却不想,面对村长的话,那个人很认真的摇头,说到:“你你不懂,子子非鱼,焉焉知鱼之乐。”
这话说的没有回旋的余地,可也有几分道理事实上,很多人不能理解的苦和寂寞,就妄加之别人与同情,谁又知道别人不是乐在其中呢?
“正川,正凌同情是一件好事儿,但绝对不可以滥施与人。因为同情亦会伤人。”师父曾经是说过这样的话吧?我承认想起师父我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加之之前那个人曾说村长带了一老头儿来这里。
我不用猜测,也知道那就是师父。
至于同情为什么会伤人?很多年前我并不明白,到现在却是咂摸出了一丝滋味,对于有的人来说,再苦再难,他要的是一份尊重,而不是同情吧。
“哎你这人,算了。”村长的‘诱惑’失败了,在沉默了一小会儿以后,终于表示了放弃,说到:“你知天下事,也只是一个旁观者,不去亲历,又有什么意思?”
这一次村长并不是‘诱惑’那人,而是真正的有些无奈懊恼,也不待那人回答,直接就说了:“那就一个问题吧,这孩子灵魂受创了,我就想问一定能够治好他灵魂受创的契机在哪里?”
“好。”那个人这一次倒是回答的干脆了,声音竟然有一丝丝兴奋在其中。
他坐下,也不知道在摆弄一些什么?好像他的身下有很多的杂物,可是他的手很快我听见细微的放物落地的噼啪声儿,甚至看见他的手快到我已经快跟不上他的动作了。
这个带着三分傻气的人,真的不简单!
我在心中得出了这个答案,却不想那人陡然停止了动作,忽然转头看着我,说到:“生辰八字。”
“啊?”我下意识的就‘啊’了一声,因为修者都有这个忌讳,除了最亲密的人,绝对不会轻易告知人生辰八字的,如果被有些手段的有心人拿到了,那就可以做很多文章了。
借福借寿,也不是什么骇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