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茫茫的雨帘中,我穿过了那由一栋栋老房子构成的住宅区。
接着,又穿过了那由一栋栋厂房构成的老厂区在老厂区的背后那里有一道残破的围墙,过了那里,就是我记忆中的那一片荒草地,在荒草地上,有一栋栋的残破的老房子。
根据厂矿的老人说那是以前老厂区的地址,后来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就忽然废弃那些好好的厂房不用了接着,新的厂址就建在了老厂址的旁边而老厂址那些厂房就这么渐渐的荒废了下来。
而这些事情已经很久远了,在我已经有些模糊的记忆中,我妈曾经说过这个厂址搬迁,好像是发生在解放后没几年的事情。
中间真正的原因呢,连厂矿的老工人都不知道,少数几个知情人是厂矿的原领导,他们对这个事儿讳莫如深,后来也都调走了。
像这种历史中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就多了随着时间的流逝,自然就会淡然而去,只是发生过什么的地方,总会被人们的各种神秘传说笼罩上一层神秘的色彩,就算原因不明,人们也会自然的避开。
那片老厂区的遗址,总之厂里的大人很少去,遇见不得不通过那个地方的时候,也都远远避开但那里,却成为了我记忆中孩子们的天堂。
在那个时候,我们那一群小孩子,总是背着大人去那个地方荒草中的蜻蜓,下雨天草地里积水的水洼,里面的蝌蚪给我的童年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抹快乐
只不过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脚下的路到了这里也到了尽头那道连小孩子都拦不住的破碎围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修好了,一道冰冷的铁门横亘在我眼前
什么时候有这铁门的?我微微皱眉,还不知道这十几年不曾改变的老厂区最大的变化竟然是回忆中这个破败的地方。
即便我之前曾经看本地的报纸,知道这里被一个家大业大的商人买下来,改建成了仓库我还是有些无法接受记忆中的地方变成了这个样子充满着一种时代的感觉。
因为我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个新建的围墙,还被贴上了上好的瓷砖,对围墙也那么上心只能说那个商人太有钱了,没处花吧?
只能那扇冰冷的铁门,我注定进不去如果翻墙的话在雨中,贴着瓷砖的墙怕是有5米高光洁的瓷砖也让人没有借力的地方,这可是把我难住了我得想个办法进去啊。
我眉头微皱朝着后方退了几步,试图一跃而上,看看能不能够着围墙的顶端却无奈的发现,我的跳跃能力完全没有达到如此优秀的程度,加上没有借力的地方,我够不到围墙的顶端。
难道需要搬一些东西过来吗?我还在试探着想办法但在这个时候,那扇冰冷的大铁门忽然传来了吱呀的声音,接着,我看见那扇大铁门上的一道小门开了,一个在这种天气都穿着黑衣黑裤的男人就倚在门边看着我。
我回头看着他,他带着一个白色的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那个面具很奇怪,有一个长长的突出的鼻子,眼睛处是诡异的笑纹看起来有点儿像某个岛国的传统面具,但又不是完全一样,因为面具上两侧,有三道鲜红的印记,像是用手指抹上去的像极了远古人类画在脸上的图腾。
这么一个怪异的男子,出现在这么一个雨天况且,这还是猫妖和我相约的地方。
我的鼻子还在发痒一转头,又是两股热流从鼻子中流出我怀疑这样时不时的流鼻血,我会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哟,堂堂叶正凌搞的这么狼狈啊?不用翻墙了,还是从大门进来吧。”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开口了,语气中不乏揶揄和讽刺的味道,却不知道这种情绪是从何而来的。
什么叫堂堂叶正凌?我叶正凌什么时候那么有名?需要用堂堂叶正凌来形容?
这个回忆不怎么美好的地方处处都透露着诡异,可是到了这一步,我又有什么好犹豫的?我也不和那个奇怪的男人做口舌之争我现在这个样子的确也狼狈,被再次落下的大雨淋了个透留着鼻血,胸襟上还有氤开的血迹
我望着那个男人,故意诡异的笑了笑然后毫不犹豫的走近了那道小门。
我觉得我有一种悲壮的色彩就感觉像是慷慨赴死的英雄,我都快被自己感动了却不想那个男人只是不懂声色的看着我跨过了那道小门,然后低声在我身后说了一句:“你不怕?”
这句话原本没有什么,但我的后背却莫名起了一片鸡皮疙瘩眼前的地方早已不是小时候那个熟悉的荒草地了,而是被改建成了一个个崭新的仓库,从我进来以后,那些在仓库之中的路灯忽然亮了起来我还看见这个地方环境挺不错的,在仓库与仓库之间的很多地方,修了小路,小花坛
可就是这么一个地方,别人只是一句淡淡的你不怕,就让我后背起了鸡皮疙瘩这个地方无论再怎么变,也是记忆中最恐怖和压抑的地方,我也许能压制住自己的情绪,但别人一句轻轻的你不怕?就像一把洞开了恐怖的钥匙,瞬间引发出了我内心的情绪。
雨还在下我被一句你不怕僵硬了身体,站在大门的背后,一时间竟然没有走进去的勇气。
但我身后那个男人却是‘呵呵呵’的笑了出来,接着,一道铁门关闭的声音就从我的身后响起我感觉他走到了我的背后,然后像一条阴毒的蛇一般来到了我的耳旁,轻声的说到:“走吧,进来了,你也就出不去了我是不会动手的,因为还轮不到我,我不够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