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城,我不会放过任何一次大吃大喝的机会,特别是在要战斗以前。
上好雪白的馒头,我就着小菜,三口就吞下一个,四个馒头吃干净的时候,两碟珍贵的小菜盘子也如同被饥饿的狗舔过一般。
我又望向了那一块牛肉,就着酒水,我狠狠的撕咬,吞咽,直到这一块牛肉也被吃得干干净净,我喝下残余的酒,拍拍已经很是饱胀的肚皮,对着那些守卫说了一句:“走吧!”
仿佛不是他们要押赴我去到搏斗场,而是我威风凛凛的要带着这群人耀武扬威的去到搏斗场,尽管我的手脚还带着沉重的手脚铐。
这些守卫如同见鬼般的看着我。
到了如此的绝境,还能毫不顾忌的大吃大喝的家伙,能有几个?难道真的无视了还在一直流淌的鲜血吗?
“是一条好汉子。”有一个守卫喃喃的说到,其它守卫一言不,算是默认。
我很开心,因为我喜欢这样的夸奖。
就这样,我被带上了一辆遮得严严实实的马车,我第一次坐上这种象征身份的车子,却是一个囚徒。
在车上,这些守卫并没有闲着,他们小心的为我打开了手脚铐,然后弄了一幅全身的皮甲给我套在了身上,这样正好可以遮挡住我流淌的鲜血。
至于在搏斗中怎么样,这已经不重要了,搏斗哪有不流血的?
还是那个僻静的侧门,我在这里被扔下了,其中一个守卫下车来对我说:“你最好还是进去,现在你逃离,马上就会冲出很多人乱剑将你砍死,这样的死法并不光荣。而,死在搏斗场,你还能保留最后的荣耀。”
我笑着说到:“我自然是要进去的,我还会胜利着出来,顺便拧断九儿的脖子。”
我说的豪情万丈,事实上没有了那禁锢我灵魂力的铐子,我已经在缓慢的恢复,我需要时间。
在那个搏斗场,我有办法尽量拖延,而现在逃跑的话,虚弱无力的我无法面对很多人的乱剑。
至于流血的情况,我暂时没有算计过...我的想法很简单,灵魂力一旦恢复,就以雷霆万钧的方式杀死对手,这些让我血流不止的药总会有办法找封六讨来解药的吧?前提是我的身份不暴露,在封六眼中还有价值。 [
不把绝境当中绝境,把万事想的简单一些,一直是我活下来的一个技巧。
面对我的豪言壮语,那个守卫用同情的目光看了我一眼,他转身了,一个小瓶子落在了地上,他念叨着:“如果我是你的话,能够找一些止血药,是再好不过的了。虽然不能解毒,能够延缓也是不错的。”
他上车以后,对着其他的几个守卫说到:“他刚才不敬的话,我们就当没有听见吧?反正是一个陷入绝境的可怜家伙了。”
说完,这些守卫就驾着马车离去了。
我看了一下周围,很是小心快的拣起了那个瓶子,转身若无其事的走入了那个侧门,侧门后就是通道和属于我的休息室,我已经再熟悉不过了。
只不过,走在通道里时,我拿出那个瓶子,拔掉瓶塞闻了一下,那个瓶子传来的味道很熟悉,我每次搏斗以后都会用上的药物,我当然熟悉它的味道——止血药。
我心里的感觉很怪异,这是地下城的妖吗?他们好像也有些人情味儿,那意思好像敬我是条汉子,给了我一点儿同情的帮助。
这让我恍惚,更加分不清人和妖人之间一些细微的东西,陷入了感情上的一些迷茫。
但这种迷茫注定是持续不了多久的,我一边艰难的给自己抹药,一边走着,迎头就被一脚差点踢飞到了角落里。
“你是不是想试图逃跑?最后无路可逃,才想到了来这搏斗场?”我抬头,是猿军冷漠的脸。
我很干脆的撕开了皮甲,里面的伤口还在流血,不同的只是抹了止血药的流得慢得多,看着我的伤口猿军眯起了眼睛。
“该死的!封六公子不是要求我就算死,也要咬对方一口吗?既然如此,我做为一个折损对方而来的刀子,也应该得到适当的保护,不是吗?我却在忘忧阁,被九儿的人抓住了。你看见的这伤口只是一份小礼物。我身上还有什么灵魂之毒,还中了软骨散。最后被一脚狠狠的踢来了这里,然后遇见了你。你还要我给你一个解释?”我已经状若疯狂的愤怒。
猿军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然后把我拖进了休息室,他好像略懂医术的样子,把我拖进休息室以后,翻动了一下我的眼皮,又查验了一下我的鲜血,然后抬头对我说到:“对的,你之前受到了非人的折磨,如今已经和废人没有什么两样。我只是很奇怪,这九儿要杀死你的决心比我和公子想象的更大。为了万无一失,他竟然使出了如此卑鄙的手段。我很感兴趣,你到底是怎么惹恼了九儿?”
“原来你关心的只是这个?”我一脸绝望的表情,其实我只是想争取一点儿什么,一点点好处也行。毕竟我现在的情况,很糟糕,我想能够有一点改变我状况的东西,都不要浪费。
“不然你需要我关心什么?你身上的伤势不是不能治疗。问题是那些药物都珍贵无比,九儿舍得在你身上浪费,封六公子可是舍不得的。除非你能证明你的价值,在搏斗场上取得了胜利。否则,我也帮不了你什么。”猿军一如既往的淡漠,接着说到:“或许,你如果能说出你到底是什么惹恼了九儿,那消息有价值的话,我能为你提供一些小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