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历五十九年,一月二十六日,宜出行。
西门剑去竹园与兵圣张仲达请了半个月假之后,就带着被取名为萱萱的小女婴和武家姐妹一起乘坐飞舟前往閖州。
濮城外。
一艘飞舟从云海上落下,停在了一处小树林里,随后从里面走出一男两女加一个小女婴,这些人正是西门剑几人。
“姨祖母的家就在前面的濮城中,三年前,祖母让我替她来这里参加表哥的喜宴。”
武媚儿指着前方的一座城池说道。
濮城就位于降龙圣宗遗址不远的地方,几人路过这里的时候,武媚儿突然想起自家还有一门亲戚在这里,于是打算下去拜访一下。
这是一栋大宅院,宅门口摆着两尊一丈高的大石狮子,宅门大气,漆成朱红色,镶嵌着黄铜门钉,门头上挂着一块匾额,上面写着秦府两个大字。
此时,西门剑一行人正在秦府客堂内,主位置上,是一个打扮华贵,看起来六十多岁的老妇人,她面色含笑地打量着武家姐妹和西门剑,这位老夫人就是武家姐妹的姨祖母。
“见过老夫人。”
西门剑对着老夫人拱手施了一礼,路上的时候,武媚儿就给他介绍过一些关于秦家的事情,秦家曾经祖上连续三代都是大商人,家财丰厚,加上有武家这样的官宦世家做亲戚,就算是濮城的府尊大人也会给秦府几分面子。
不过,秦府虽然在濮城很风光,但是人丁稀薄,代代单传,三年前两姐妹的表哥秦寿取了夫人,但是到现在那表嫂的肚子都没有丝毫动静,这可把秦府上下都急坏了。
“听闻贤侄也是閖州人士?”
老夫人打量着西门剑,脸上虽然满是皱纹,但是一双眼睛却很黑亮。
“家住永宁府景阳县。”
西门剑老实道。
“哦,距离樊城这里也不是很远啊,听闻贤侄年纪轻轻,已经是从四品武官了,真是年少有为啊,不像我那孙儿,整天游手好闲,什么事情也不会干。”
“老夫人过誉了。”
西门剑谦逊的拱了拱手。
看到西门剑谦逊有礼的样子,老夫人也是越看越满意,无论从外貌,还是从言谈举止,对方都表现的无可挑剔,而且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中郎将,还成了国院的学生,这样的俊杰就是不知道自家老姐为什么看不上眼。
老夫人打量着西门剑的时候,后者也在悄悄的打量着秦家,站在老夫人身边的青年就是秦府这一代唯一的男丁秦寿,此人现在正像个乖乖孩子一样站在那里,不难看出,秦寿对于自己的这个祖母敬畏的很,而从老夫人的一些举动也不难看出这是一个强势的女人。
老夫人问候了西门剑几句之后,就开始和武家姐妹交谈起来。
如此大概过了盏茶时间,门口响起了脚步身,随后就看见一个一身红衣,长相美艳的女子走了进来。
“娘子!”
看见来人,一直默不出声的秦寿眼睛一亮,走了过去握住对方的双手说道。
“你怎么出来了?”
而旁边的老夫人却是脸色一沉,有些不高兴了,对于眼前这个一直没有怀上孙儿骨肉的孙媳妇,她心里早就有意见了。
“听闻家里来了客人,孙媳妇沏了几杯茶。”
只见红衣女子落落大方的对屋里的几人施了一礼,随后将三杯茶分别端到西门剑三人面前。
“哼,端茶这种事情,交给下人去办就可以了,你操哪门子心,还不快点下去,真是丢人现眼!”
老夫人面色阴沉,看了看红衣女子训斥道。
“祖母,娘子这也是一片好意,您就别责怪她了。”
秦寿拉着眼角微红的妻子,小声争辩道。
“婆媳矛盾,果然哪里都存在。”
西门剑一边想着一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发现这茶沏得不错,带有一股清香,和之前丫鬟端上来的茶有明显的差别,看来这个红衣女子茶道造诣不低啊,而且此女无论外貌还是言谈举止,都表现的很好,落落大方,为什么老夫人对这个孙媳妇不待见,难道是因为没有怀孕的缘故,不过这种事情不能只怪女方呀。
西门剑眼珠子乱转,心里百转千念,当然心里想什么他肯定不会表示出来,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还轮不到他一个外人管。
“姨祖母,表哥说得不错,表嫂也是一番好意,而且表嫂这茶很好喝,我还想着向表嫂讨教一下茶道呢。”
看见气氛有些压抑,武媚儿站起来微笑道。
果然,老夫人听到这话,铁青的脸色终于缓解了下来,露出一丝笑意,哼声道:“她就只有这点本事,你——”
“站住,你不能进去!”
“快站住,来人啊,有贼人闯进府里了!”
就在这时,只听门外院子里传来一阵声响,随即,客堂里面的所有人就见几个身穿杏黄色道袍的道人走了进来,他们身后还跟了三四个黑衣家丁,似乎要拦住他。
看到这一幕,老夫人脸色不变,眼睛微微眯起,而一旁的红衣女子眼中露出一丝慌乱,拉着秦寿的双手怯声道:“相公!”
“娘子别怕。”秦寿拍了拍红衣女子的手背,然后走出去指着那些家丁训斥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让一群外人跑进府里来。”
“公子,这些道士有些邪门,我们想拦住的时候,身体根本动不了。”
那几个家丁哭诉道。
听到这话,秦寿眼神微微一凝,脚步微微一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