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长矛的装备成本相对较低,只需一个铁尖和木杆,或者干脆就是一只斜削尖头的木棍,就能完成最基本的配备。
理论上让一群农民拿起长矛就能算,看似十分简单的事情,但是想要训练他们分清楚左右和转向之类的基本队列,哪就是另一回事了,
起码要让他们有足够的营养和体魄,才能胜任基本列队和行进的要求,而不是面黄肌瘦还没见到敌人,被风一吹就倒,或是没走多远就脱力趴下了。
然后让他们有足够的勇气,依靠集体的力量和信心,去面对迎面冲过来的敌人和马匹,又是另一个层次的要求,同样没有取巧的机会,只能靠一遍遍的反复训练,把基本的对应措施和条件反射,刻在他们的本能之中。
然后度过分第一次见血的紧张和伤亡之后,才能算是初步合格的兵员。
这还只是通常意义上防守的需要,让他们能够发起进攻,并保持基本的队列和批次协调,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此外还有各种地形的列队和配合,攻坚和野战上,大开阔面的线性战和狭小巷战之中的配合和掩护,同样也是需要葛忠贵投入和培养的。
因此政要按照这些标准编练磨砺下来,所花费的时间和投入,并不会比其他步战兵种的少,
因此在北朝那些藩镇军阀里,有一种最简便,最省事偷懒的做法,就是从百姓青壮中,坑蒙拐骗的招募或是抓差一群炮灰来,让他们配备最简陋的装备,比如削尖的木杆什么的。
然后送上战场在面对敌人的一波流中,死剩多少下来,就算是初步合格的兵员,然后再考虑补充进军队中,作为下一批之用。
理论上作为大多数的士兵,也是某种高级一些的消耗品,只要作为骨干的少量精锐和亲兵,能够保存下来,那些大小军头们就算损失再多人马,也能依靠地盘和人口苟延残喘或是重新卷土重来。
这般将壮丁当作消耗品的做法,也是长期以来长矛手或者说枪兵,被在大多数序列中,视为炮灰的重要缘故之一。
毕竟从炮灰到有战斗力的专业士兵,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几乎是尸山血海的淘汰下,给堆积出来的。
我的麾下正好有这么一群人,所以体验颇为深刻。
但无论如何战场之上,矛兵是不能作为单独兵种存在的,因为是战术适应面过于单调上的不足,需要搭配骑兵、射手、刀牌手等其他兵种,才能充分发挥资深的作用和战力。
按照某只一天三斤肉,拿起长枪就能短期成军,横扫千钧的灰熊猫式流毒,不是等军队后勤崩溃,或是等部下哗变把,就是在战场上被人远远的吊射成渣。
毕竟,
古典时代到火器时代的战争进程中,在大多数情况下的共通之处,无非就是训练,纪律和后勤而已。
所需要的只是时间,金钱和对手的磨练。
“杜士仪。。慎言”
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索。
却见人群分了开来,走出一些穿学军制服的人来,领头的人义正言辞的道
“国朝广开言路,却不是让个人散播怨望,故作悚言之用。。”
名为杜士仪的教导,似乎有些惊醒过来,眼神死死的盯着,方才极力引他话头那几名高阶生员,对方不由有些惊骇的后退几步,
“你欲何为。。”
却被学兵领头重新遮挡住厉声喝道。
“还请体面些,不要再失仪。。”
他脸色灰暗的放弃反抗,被架起拖了出去,显然是被人劝酒灌醉了之后,乘机引导着话题,散播不满破坏气氛乘机坑了一把。
而在他离场之后,那些人似乎什么事都没有一般,重新拿起他方才的表现和话语,作为新的笑柄和话题,我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