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事儿既然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甚至都隔了几代人,那我爷爷为什么会觉得那个域外人士还活着?就算他当时没死,也不可能活到现在啊?
这一点让我很疑惑,于是我问了李如来,但是他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猜测,或许是我爷爷成了鬼魂的缘故,思维方式跟人不一样,也有可能那个域外人士有什么特殊的能力,让我爷爷觉得他可以活到现在。
不过这些都只是猜测,根本没什么真实依据。
至于林家也有人会这种法术,我倒是更倾向于林家也遇到了域外人士类似的人,或者是那人的后代也说不定。
总之这件事让我隐隐有种危机感,万一真的是当年那个人的后代,恐怕对方一定是冲着我们老李家来的,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对方也有可能会对我和李如来下手。
“你不让我学扎术,就是因为这个?”
我看着李如来,似乎有些明白他的用意了。
“不光因为这个,你身为老李家的人,如果真有人要报复,自然是躲不掉的。主要是这法术忌讳太多了,严格意义上来说,甚至属于玄学领域的禁忌法术,一旦使用不当,就会遭到反噬,要了自己的命。而且这门法术太过阴毒,施展过多也会遭到天谴,不得善终。”
说到这里,李如来目光深邃的看了看我,然后长出了一口气说,“你自己决定吧!既然李老根把这门法术传给了你,那它就属于你了,至于学不学?由你来决定。”
这一点我当然不会犹豫,也没什么好犹豫的,我都是死过好几回的人了,当然不在乎什么忌讳之类的,况且以我现在的处境,手里如果没点底牌,只会死得更快。我可不指望李如来每次都能救我,他的靠谱程度,就跟童话故事中的爱情一样。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李如来叹了口气,然后进屋从他的皮包里拿出了那个黑色的木匣子。
“记住,这东西绝不外传,否则必成大祸。”
他说着将木匣子塞到了我手里。
第一次,我感觉到了这个木匣子的分量,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东西,却仿佛带着某种沉重的使命。
天亮了,村里人开始继续筹办牛结实和高成的丧事,马老二也帮着去山上找了两块坟地,当天就给他们出殡下葬了。
这虽然有些匆忙,但是村子里现在这情况,也没人愿意将这事情拖着。
牛结实的老婆睡了整整一天,连饭也没吃。
我仿佛从她身上闻到了某种奇怪的味道,那种死人身上才会有的味道。事实上她现在差不多就是一具等待腐烂的尸体,我甚至觉得,她可能会躺在炕上把自己活活饿死。
也许对于她来说,这还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但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到了晚饭的时候,她竟然又跟没事人一样,起来给我们做了晚饭。
我实在是不敢吃,因为我不能确定,这样一个人性完全扭曲了的人,会不会在饭里面放老鼠药?她可是说过,村里人都用老鼠药的。
“等会儿我带你们去找孩子的尸体,我想明白了,该死的人都已经死了,活着的人应该好好活下去,就当是上天对我的磨练吧!这只会让我变得更强大。”
牛结实老婆非常认真的说着。
我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在做戏,但她为什么要用强大呢?而不是坚强?
我无法理解,无法理解她这种不规则的人性。
晚饭过后,牛结实老婆就带着我们出门了。最后在村子后面的一处山沟里,我们找到了那个孩子的尸体。没有被掩埋,尸体就那样被他们随意丢弃了。
而且那孩子半个脑袋都被什么东西啃食掉了,我翻过来看了看,头骨里面空空如也,脑髓都被吃了个干干净净。
我见过的死人、尸体,都不在少数,但是看到这个婴孩的尸体,还是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那样子实在是太恐怖了,我差点吐出来。
“这孩子的脑髓应该是被那只狸猫吃掉的。”
马老二皱起眉头,朝四下警惕的打量了一番。
周围黑乎乎的,全是参天大树,一阵风刮过,吹得树叶“哗啦啦”作响,平添了几分阴森的味道。
“先把尸体烧了吧!以绝后患。”
李如来脸色阴沉的说道。
马老二点了点头,然后从随身的包里摸出几道符咒,分别贴在了尸体的双耳,肚脐,还有眼睛的位置。
我和马凯则是帮着在附近拾了一些柴火,然后将婴孩的尸体放在上面,点燃了干柴。
熊熊火焰顿时燃烧起来,照亮了周围的黑暗。我们的脸,也被火光映得一片通红。
远处的林子里忽然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幽幽的,时远时近,时左时右,让人摸不清具体方位。
李如来和马老二连忙将事先准备好的纸旗插在了火堆的周围,然后拿红绳交织成一道网,将火堆整个圈了起来,只留下一道仅容一人进出的门户。
我们也都退到了红绳之外。
那种皮毛被烧焦的味道,渐渐在空气中扩散开来。
婴儿的哭声越来越凄厉,周围的树林里,也开始躁动不安起来,地上的枯叶沙沙作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走动。
越来越近了,我不光听到了那种声音,而且还看到了地上的枯叶被踩踏的痕迹,但是我们却看不到小鬼。
那条痕迹沿着树林深处,一直蔓延到了火堆旁边,然后在红绳之外转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