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如果再晚送过来半个小时,后果不堪设想。如今,他不知恩图报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在这里威胁她。
没有回答她的话,西门震霆只是死死的盯着她,他们就这样在冷风直吹的过道里僵持着,最后还是阮青青败给了他了。
“好,西门震霆,你赢了。”
说完,用力的甩开他的手,阮青青向病房内走去。
她承认,比狠的话,她自愧不如。
在她身后,唇角勾起一抹上扬的弧度,西门震霆一脸得意的笑了,随后也转身跟着她走了进去。
当门“哐啷”一声关上的时候,偌大的病房里一片安静。
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阮青青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肚子又开始“咕噜咕噜……”的抗议了,眉头紧皱,手捂着肚子,她慢慢的滑坐在了椅子上。
“你怎么了?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见状,西门震霆小心翼翼的问道,瞧瞧她那脸色白的跟个鬼似的,看起来也不比自己强多少吧。
“我能好的了吗?”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阮青青直接发飙了,“你知不知道从下午到现在我一口饭都没吃过。”
说到这里,她一下子顿住了,没有说出口的是,再加上担惊受怕,她现在都心力交瘁了,他竟然还在这里折磨她。
“你是笨蛋吗?饿了你不会叫吃的,我给你的钱应该足够你吃饭才对。”
丢给她一记白眼,西门震霆凉凉的说道,都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么笨的女人也当真是奇葩了。
“你……”
听到他的话,阮青青登时气结,看着他,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最后,她索性别过脸不再看他。
“蠢到家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最后西门震霆还是拨通电话要了一份披萨。
挂断电话后,气氛再一次陷入了僵局。
看着坐在那里闷声不语的阮青青,牙齿轻轻地咬着下唇,他轻轻的踢了她一下。
“喂,你平常不是挺能说的吗?陪我说说话。”
他漫不经心的说道,那语气理所当然,活像她就该这么做似的。
没有吱声,阮青青甚至连回头看他一眼的yù_wàng都没有。
“喂,你听见我说话没有?陪我说说话。”
盯着她的后脑勺,西门震霆又踢了她一下。
天知道这个女人到底在别扭个什么劲?她说饿了,他不是已经替她叫吃的了吗?干嘛还要摆着一张臭脸给他看啊,不对,是一个跟麻杆似的背影。
无言,阮青青仍是一个字都没说。
“阮青青,我警告你,你要是再……”
见状,西门震霆怒了,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便看见阮青青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你想怎么样?西门震霆,我告诉你,别来惹我,你听到了没有?”
“你……”
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西门震霆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敢吼我?”
这个女人还当真给她点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真的是最近对她太好了吗?
“我就吼你了,怎么样?我警告你,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别把我惹毛了。”
一时间,大眼瞪小眼,他们就这样僵在了一起。
就在这时,房门外传来了几声轻叩。
收敛起情绪,西门震霆在床边坐了下来,“进来”
“先生,这是您点的餐。”
“放那吧”
抬头示意了一下阮青青身侧的桌子,他沉声说了一句。
房门打开又关上,当病房内再次回归寂静的时候,西门震霆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你不是说饿了吗?怎么还不吃?”
他瓮声瓮气的说道,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固执。
深深的吸进一口气,闻着那诱人的香味,阮青青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肚子又一次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
听到他的话,再摸摸瘪瘪的肚皮,她二话没说就拿起一块吃了起来。这年头可以和任何人过不去,但是绝对不能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毕竟,自己的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不知为什么,在看到她吃下去第一块的时候,他竟然如释重负的呼出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燃,然后深吸了一口。
“西门震霆”
闻着那刺鼻的烟味,眉头紧皱,阮青青忍不住又吼了起来。
他到底还有没有一点身为病人的自觉性啊?
“披萨都堵不住你的嘴吗?”
斜睨了她一眼,西门震霆冷声说道,话是这么说,不过还是很自觉地将烟扔进了垃圾桶里。
“管好你自己吧”
将最后一口披萨塞进嘴里,阮青青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饱的缘故,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
直到此时,她才想起该关心一下他手上的针眼,毕竟刚刚还在滴着血呢。想到这里的时候,她径自站起身走过去拿起了他的手,针眼处流血的地方已经结痂了,模糊的一小片让人看着眼晕。
“怎么?吃了我的东西终于良心发现了,是不是?”
斜靠在床头,唇角勾起一抹微扬的弧度,西门震霆一脸戏谑的说道,她手掌的温热感觉和他的冰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莫名的,他竟然贪恋起她身上的温暖。
抬头看了他一眼,像是报复似的,阮青青用力的摁了一下那个针眼,登时,就看见西门震霆龇牙咧嘴的,不过倒是没有叫出来。
“阮青青,你……恩将仇报。”
倒抽了一口凉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