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沈风砚的质问,容彻无话可说。
沈风砚死死的攥着拳头,另一只手牢牢的抓着他的衣领,咬牙切齿的道:“容彻,你他们以前把话说的那么冠冕堂皇,所以真实情况就是这样的吗?我信你?你他妈当初是怎么说出让我信你这话的!”
容彻嘴角扬了扬,可才被沈风砚打过,嘴角稍稍动一下就牵着疼。
轻笑一声,伸手推开沈风砚抓着他衣领的手,伸手理了理沾染上褶皱的衣领,舒缓了一口气,骨骼分明的手指压了压嘴角的位置,好一会儿,才缓缓道:“风砚,如果那时候我知道跟你在一起的是她……”
容彻顿了顿,嘴角含着的那一抹轻笑又多了几分,沉默了一会儿,随即才道:“如果知道,我一定光明正大的跟你竞争,而不是想现在这样。”
沈风砚冷笑一声,不屑的看着他:“光明正大?就凭你?”
“我不配吗?”
沈风砚冷哼一声,继而视线转到远处的海岸线,默然片刻,冷声道:“你凭什么配?”
容彻无言。
凭什么配?
其实仔细想想,他也说不上来。
容彻的沉默似乎也在沈风砚的意料之中,语气中的不屑又多了几分:“凭你把她当做发泄、**的工具?还是在她生下你的孩子之后让医生告诉她她的孩子死了?”
沈风砚声音里的愤怒再也无法克制,眼底沸腾着怒火像是要把容彻吞噬一样。
“你不配!容彻,你他妈真的一点都配不上她!”
昏暗的路灯下,沈风砚眼眶泛红,紧紧攥着的拳头垂在身体两侧,关节处都泛着青白色。
相较于沈风砚的愤怒,此刻倚在车身上,眼眸敛着,俩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海风太大,沈风砚眼里都泛泪光,盯着容彻看了好一会儿,最终,有些绝望的移开视线。
“真没想到,竟然是你。”相较于一开始的愤怒,此刻的沈风砚已经回归平静,可就是不得不这样平静,才让他觉得绝望。
深吸了一口气,视线垂着,自嘲的轻笑一声:“你知道她那段时间过的有多绝望吗?”
容彻没回答。
但,他都知道。
沈风砚依旧自顾自的说着,容彻回不回答,对于他来说都不重要:“她跟宋池说,她整个人生都乱的一团糟,每次,她都告诉自己明天可以重新开始,她说她不会失去方向,因为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有能力找到重新开始的目标,可不幸经历的太多了,她自己都不信了。”
“呵……”说着,沈风砚不由自主的笑了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笑着道:“容彻你是真的厉害,虽然我以前从来都没服气过,但现在……我不服也不行了。”
容彻没回应,只是转头看向不远处无边无际的海岸线。
“你!从小就是长辈眼中的佼佼者,别说我了,容晨在你面前都黯淡无光,同样是家族企业的继承者,你过的就是比人潇洒!呵呵……”
沈风砚笑着,转头面向海岸线,仿佛被压抑很久一样,放肆的笑了一会儿,才道:“有时候,你都不知道我们有多羡慕你!”
说着,看向容彻,嘴角的那一抹自嘲越发明显:“而你自己好像从不觉得自己是被人羡慕的那一个。”
其实,容彻不是不知道,而是,他并不觉得自己值得被羡慕。
因为觉得不值得,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应他,干脆就不说话。
沈风砚低头无奈的笑了一会儿,好一会儿,又转头看向他:“你看,连老天都那么偏疼你,总是愿意给你最好的。”
最好的身份,最好的一切,最好的,林清欢。
容彻也不想解释什么,他从不觉得自己应该像沈风砚解释什么。
“想恨我就恨吧,无论我再怎么解释,林清欢显然已然是我的妻子,你的遗恨不是我造成的,但……”
容彻说着,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实话实说道:“但我却由衷的庆幸着……”
沈风砚看着他,没说话。
容彻舒缓了一口气,缓缓道:“庆幸着是你遗憾,而不是我。”
他说完便直接转身打开车门上车,系好安全带,透过车窗看了一眼沈风砚,然后降下车窗道:“风砚,你们已经结束了。”
沈风砚没回答,只是冷笑一声。
容彻欲言又止。
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关上车窗,随即开车离开。
海浪声不绝于耳,海风卷起沈风砚的衣角,最终又无声落下,路灯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身形挺拔又落寞。
沈风砚就那样站着,直到手机铃声响起他才回过神来。
拿出手机,看了看上面闪动着的两个字, 犹豫了一会儿才接通。
没说话,那边就直接道:“刚去你家找你,怎么没在家啊?有时间吗?出来喝两杯,地址我发你手机上。”
沈风砚深吸一口气,刚想拒绝,那边便直接道:“放心好了,肯定不带我妹,叫了容晨,不知道他来不来,就跟卿闻、天谕咱们几个。”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沈风砚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答应。
刚挂了电话,那边的短信就发来了,收起手机,沈风砚便朝自己的车子走去,上了车,开车离开。
*
容彻则直接回了别墅。
卧室里,林清欢还在睡,为了不吵醒她,容彻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早上,林清欢在容彻怀里醒来,睁眼就看见容彻,林清欢有些意外。
容彻睡觉很轻,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