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想到那两个没有母亲在身边陪伴的孩子,就觉得心疼。我一想起王云说的那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话就觉得恶心。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说我和她离婚的真正原因,也不会这么快就和她提离婚。”
汪江玥脸色一沉:“何昊,你不能这样,你今天叫我来就是想要告诉我这个的吗?”
“不是的,我心里特别难受,却又没处说。阿姨,你是个善解人意的人,你能听我说会话吗?”
“我的意思是,既然错了,就不要矫枉过正,王云虽然和我弟弟离了婚,但我还是一直当她是妹妹,你这样做对她不公平,你可要好好想想。”
“我知道。这些年以来你一直对我有成见,我也没有关系特别好的朋友,你能当一次我的听众吗?”
汪江玥点了点头。
“我记得以前的时候你反对我和王云来往,说我心理变态。”
“是的。你要找特殊保姆,这种事情只有心理不健康的人才能做到。”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不知道,我对你了解不是很多,你的事情我当然不知道了。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一个比我年纪大的女人?”
“恋母情结。”
“不,我内心脆弱。你知道为什么吗?”
汪江玥摇了摇头。
“因为杀过人。”
汪汪玥大吃一惊:“真的?”
他停顿一下说:“你别害怕,我是执行死刑,在武警部队的时候。”
汪江玥的脸色变幻着,看着何昊一脸的无助。”
“那时候我是个新兵蛋子,连里说有给几个死刑犯执行死刑,谁愿意的话就可以休几天探亲假,当时我刚到部队,特别想家,我毫不犹豫地报了名。从来没有干过那种事,一开始还觉得好奇。可是后来就不是。执行死刑的时候,我和另一个武警一边一个架着他,他的喉节被铁丝扎着,裤子的裤腿角也被用铁丝扎着,是为了防上他们的屎尿流的到处都是。枪由主射手打,他只能打一枪,一枪之后,他打偏了,我又补了一枪。我们立马以最快的度将他抛出去,他的脑袋刹那间变了形,血顺着枪眼喷了我一身。回到驻地,我将所有的衣服全用火烧了,用热火泡了一整天,我以为这算不了什么,而且我干的是一件好事,是为民除害的事情。可是,我没想到,在以后每当我看到血,就会想到那个我亲手执行死刑人的尸体。我从此陷入了一种恐惧之中。正因为这样,我一直要要找一个年纪大的女子,来抚平我内心的恐惧。”
他哭了,象一个半大的孩子一样,扑进我怀里。
我真不知说什么才好。对于何昊,我怨过,恨过,但更多的同情和怜爱。这个可怜的孩子,从小就经受了背叛、逃离,内心的伤痛是无法弥补的。
我轻轻声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他:“过去的就不要想了,那个人是罪有应得,你也不必要自责。你还是赶紧给你妈、王云还有你爸打电话报个平安,不要让她们为你操心,你是全家人心中的神啊。”
“好,我等会就打。”
“好了,做事不要莽撞,你是成年人了,不是毛头小伙子,婚姻大事岂能当儿戏?我走了,我家孩子还在家写作业呢。”
汪江玥起身告辞,何昊从沙上把那条丝巾递给她,似笑非笑地:“阿姨,谢谢你,谢谢你当我的听众。”
汪江玥接过丝巾,给他解释:“你爸昨天有些心烦,非要叫我来说会话,所以……”
何昊打断了她的话:“阿姨,你不用给我解释,我理解的。”他冲她挤了挤鬼脸,看汪江玥出了门,顺手就关了门。
刚出了电梯口,王云就打过来电话,告诉她何昊找到了,而且马上会回家。
她特别高兴,汪江玥心情复杂,说知道了,让她好好安慰何昊。
汪江玥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想起何昊刚刚说的话,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何小光也接到了何昊的电话,对汪江玥表示了谢意。
汪江玥告诉他何昊已经现了他们俩人之间的亲密关系。
何小光笑笑:“知道又何防?他是最懂他父亲的人。”
汪江玥说:“以后还是少些来往吧。”
何小光顾左右而言其他:“听我儿子说了,他想明白了,是因为你的开导
,你可真是个天才的游说家,最善于做人的思想工作。”
汪江玥不知道他指的什么,眼看就走到了宿舍的楼下,挂了电话。
累。是汪江玥体会最深的字,自从调到局机关上班,工作上的事情没有干多少,却是这一大家子的长长短短。何小光家的大情小事总是和她有扯不完的关系,理不清的头绪。她想起《红楼梦》中,她们总是说贾宝玉是一个无事忙,自己不觉自嘲起来,难道我也是不成?
女儿麦香正在洗漱,见她进了门,起了牢騒:“妈,你一天到晚都忙什么呀?以前在渭高的时候忙,现在到这里还是忙,我和你呆在一起的时候都不多。人家妈妈经常陪孩子去公园、植物园、历史博物馆,我连一次都没去过。”
汪江玥笑着说:“我也不想这样啊,我也想相夫教子,每天日子过得很悠闲,可是你看,这家里家外,大情小事,哪一样不得我操心。就拿你舅妈来说,闹死闹活地要离婚,现在结婚了,怎么样,过得也不高兴,也是个让人操心的主。”
“舅妈嫁了有钱人,应该过得高兴才对,她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