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淡然说道。
“当初袁本初急公好义,纠合义军,试图力挽狂澜。可惜董卓凶顽,未能成就大功。所以袁本初就有了另立长君的心
面对着程昱近乎凶猛的目光。
诸葛亮淡然说道,“董卓乱政时,袁本初曾急公好义,纠合义军,试图力挽狂澜。可惜董卓凶顽,未能成就大功。所以,袁本初就有了另立长君的心思。”
“如今,时光疏忽而过。天子也安然无恙。所以,袁本初感慨往昔,就有了为天子分忧的想法。”
诸葛亮话还未说完,程昱就暴喝一声,“胡说八道!天子蒙难的时候,他袁绍在哪里?!如今社稷刚刚安稳,他又想要兴风作浪,难道以为四海豪杰,都是眼瞎的吗?”
诸葛亮闻言不答。
程昱更加激烈,他眉毛耸动,直接转身对着屏风大喝道,“袁本初做的好大梦!就不怕事成之日,就是他梦碎之时!”
辛毗在屏风后面,被程昱的威风所夺,额头泌出一层细汗。
这件事情的公道自在人心。
毕竟是弱小的曹操,费尽心思才从关中群狼手中将天子夺了回来,如今袁绍看到好处,又想出来抢夺,怎么可能得人心呢。
何况袁家对这件事情也是有顾虑的。
袁家凭借四世三公的深厚人脉,成就了袁绍和袁术这两个乱世怪胎。
但也意味着这两个庞大的势力,是从旧有秩序中脱胎出来的。
和曹操集团这种,以新崛起的小豪强为核心的地方势力,完全不同。
曹操和他身边那些拥护他的豪强们,有着紧密而牢靠的新秩序。
而袁绍手中的庞大成熟的旧势力,相比起来就有这巨大缺点。
那些依附袁绍、袁术的人,在报效袁家恩情的时候,他们身上的另外一个符号,也浓烈闪烁着。
他们尽都是汉臣!
换句话说,曹操可以肆无忌惮的在许县挟天子以令诸侯,但是一旦天子去了邺城,那么很有可能袁绍身边拥簇的势力,会一下子跪倒在天子阶下。
到时候,袁绍什么都不是!
程昱的咆哮震慑了众人,一时间,房内鸦雀无声,竟无人敢出来应对。
辛毗在屏风之后惊慌失措,几欲掩面而逃。
就在这时,忽然听那之前和他交谈的“鈈侢漃寞”慢悠悠的说道,“我也觉得此事不妥。天子,自然还是应由曹公供奉,于公于私才是上策。”
荆州众人听了哑然。
蒯祺更是有些失望的摇头,这诸葛亮虽然有些才智,但毕竟太过年轻,经历的事情太少。
程昱只是疾言厉色了一番,让他当场改口。如此气势被夺,后面恐怕要被全面压制了。
蒯祺这就是旁观者清了,之前他也在程昱和辛毗的压制之下,只能灰溜溜的退回襄阳。
庞季和黄射都对诸葛亮有信心,闭口不言,静等诸葛亮的解释。
程昱见折服的只是一个座次靠后的年轻后辈,也没有什么得意之色。
倒是屏风后的辛毗,把这个“鈈侢漃寞”恨的咬牙切齿。
没那个能力,就不要强出头啊!
害的老子也被牵连的脸上无光。
他心中正在痛骂着“鈈侢漃寞”的八辈祖宗,就听那年轻的声音又慢悠悠的响起。
“天子自然应该供奉在曹公这里,但也不应伤了冀州牧的勤勉之心。所以我向辛长史建议,许县地近汝南,容易被黄巾余孽和宛城的西凉兵惊扰,不如请天子巡狩鄄城。”
程昱见诸葛亮不急不躁的开口,早就有了警惕之心。
他像一头要捕食的狮子一样,紧紧盯着诸葛亮开合的纤薄双唇,和微微震动的喉咙。
等听到那不疾不徐吐出的恶言,程昱竟是眼前一黑。
身子都情不自禁的晃动起来。
程昱紧紧攥着拳,半欠起身子向前,杀人一般的低声吼道,“这是你给冀州人出的主意?”
诸葛亮面对程昱这样气势汹汹的逼问,手中的羽扇轻轻放在案上,面向程昱露出一个温柔到极点的笑容,“不错。”
程昱身子在重力的做用下,重重的坐回席上。
面上的愤怒消失,已经像是结上了浓浓的冰霜。
程昱目光打量着诸葛亮,寒声问道,“还未请教阁下的姓名。”
诸葛亮不疾不徐的说道,“鈈侢漃寞。”
话语间的从容神色,哪像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分明是个玩弄猎物的老手。
程昱的眉毛一抖,他仔细看着眼前这少年,心中暗叹,这许都,只因此人就要多事矣!
荆州使团的众人一脸茫然的看着这两人切磋过招。
他们先看到程昱的愤愤勃然,又看到程昱的赫赫威风,然而诸葛亮只是不咸不淡的言语了几句,那程昱竟然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来。
这、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和荆州人的一头雾水不同。
身在屏风后面的辛毗,一颗心简直要激动从胸腔中跳了出来。
早在李傕、郭汜乱长安的时候,冀州牧府关于到底要不要迎接天子,早就吵成了一团。
光因为这件事,沮授、郭图、淳于琼等人几乎要打破头了。
结果,等到曹操都把天子接来安顿好了,冀州牧府还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
然而到底接不接天子,这里面牵扯到的利弊太多。
争吵多年,冀州牧府达成的两个共识就是,第一,天子不能接来,不然就受制于天子。第二,天子不能落在别人手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