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岁的暑假到蓉城时,小兔没见到山猪,听说是去外省打工了。转眼又是年底,过春节的时候见到他一次。
那时候,山猪的孩子都半岁了,可小兔没见到阿玲和他们的小宝宝,只在爷爷奶奶家的相册里看到过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阿玲面带愁容,衣着朴素、容貌清秀,是个小家碧玉型的女子。小宝宝小名儿就唤大仔,大仔长得白白胖胖,笑得一脸灿烂。
听爷爷奶奶说,山猪和阿玲还没办结婚证,为了给孩子上户口,阿玲求他办证,可他偏要一推再推。
山猪只给阿玲寄钱,不肯带她在身边。从母亲葬礼后出门,就只在孩子出生时回过家,孩子满月后又走。阿玲来蓉城找他,他又躲去外省。
尽管山爷爷山奶奶对这桩婚事不满,也没去参加婚礼,可还是希望山猪安安稳稳过日子,毕竟有孩子了,再说阿玲也是个老实女人,不会给山猪惹祸的。
见到山猪后,小兔想起爷爷奶奶说的事,就低声嘟囔阿玲和孩子太可怜了。她不敢直接劝,只能自言自语似的说。
山猪说阿玲没什么可怜的,比起大多数农村妇女幸运多了,又不用辛苦劳累做农活,又不用担惊受怕四处打工,哪里可怜?
没想到他会这么看待冷落阿玲的事,小兔声音又低了些,嗫嚅着说,就算阿玲不可怜,大仔见不着爸爸也可怜。
山猪撇嘴笑笑,说自己正在修大学自考课程,不想听阿玲唠叨那些家里的杂事才躲着她,以后有空了就回去看他们母子。
他说了借口,小兔就不再继续说,先回三伯家了。小兔知道山猪的确在自学,可小兔知道那不是冷落阿玲的真正原因,她见到过甜甜来找山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