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进门,就看见小二端着一个木托盘从后堂里出来,正要往楼上走。元英杰目光转了转,突然道:“小二,你这酒肴是给谁送的。”
那小二见他气质非凡,点了下头说道:“回爷的话,小的是给楼上二位年轻客人送的。”
元英杰点了点头,挥手目送小二上了楼。拿出一个瓷瓶交给曾奎,低声对说道:“曾奎,估计一会那个小二还会下来端东西,你找机会把这药混进酒水里。等他们吃下去,我们便把姓杜的宰了,再把美人掳走…”
夜深,杜文晋依旧在自斟自饮。锦秀秀重伤未复,也没有喝酒,就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他,听他唠唠叨叨的说他与四哥的故事。看的出来这个表面很阳光的大男孩,内心里其实苦涩无比。
他很崇拜他的哥哥,听他讲他哥哥是大漠第一天才,是风沙城无数少男少女的偶像。少年得志,并且与大漠第一美女订婚,轰动北漠,也就是她锦秀秀。
他就是这样从小仰望着哥哥长大,哥哥的一切成就都成了他追求的目标。可惜后来渐渐变了,他父母死的不明不白,他哥哥也走火入魔成了废人。锦秀秀嫁到了杜家时,杜家只剩一个空空的虚壳。
是她锦秀秀撑起了这个家,他依然还是那个单纯的十一少爷,直到有一天元家来袭,杜家被赶出风沙城。往日的十一少爷成了落家之犬,也正是这个时候他开始审视自己的感情…
禁忌,又有几个人敢曾越过。
“她也一定很痛苦吧,可怜的女人,夹在兄弟两个之间,就像风箱里的老鼠。”锦秀秀想到。
她很不明白,为何人类总是这般的矛盾。明明喜欢却又不敢说出来,难道那道无形的枷锁就那么沉重?沉重到能将一个人压垮?
杜文晋开始哭泣,很难想象一个男人嚎啕大哭的样子,至少她没有见过。一些懦弱的家伙临死的时候也会大哭,在她看来那不是哭,而是弱者的哀嚎,只会惹她厌恶。
可是见他流泪,为什么自己会心痛,也会跟着流眼泪?她想不明白,胸口阵阵的揪痛是怎么回事?她又不是锦秀秀。
她只是东海妖姬,一个可以千变万化的女妖。自从在天火岛地牢中见到锦秀秀以后,她才发现原来人类可以长成这样!大概天仙说的就是那个女人吧。
看着醉倒在桌子上的杜文晋,她又想起二人初次见面时。那个赵金钢真是厉害,只差一点点就能打死了她,也幸亏自己还有保命的招式,打碎了那可恶的铁幕牢笼,本想舍掉半生的修为遁走。结果这个傻乎乎的人跑出来救了自己。
她是堂堂天人境中期的东海妖姬,还要一个虚仙中期的毛头小子来救?真是好笑。可为什么在他怀里,自己的身体就是不听使唤,就是想一直赖在他身上?
她突然意识到一种可能...是了,他身上有股说不出的味道,这样她沉迷。可是她与他二者之间的鸿沟,比之真正的锦秀秀和杜文晋二人之间更大不是?至少他那个大哥已经死了,叔叔迎娶守寡的嫂子不是天经地义吗?自己都没有哭,他还在伤心什么。
隔壁的两只老鼠让她心烦,其中一只色眯眯的跟了她一路,要不是不怕惹杜文晋生气,她早就一掌拍扁了对方。
吱吱!隔壁有开始欢腾起来,以为压低了声音自己就听不到?她柳眉一竖,除下发髻两个东珠,嗤嗤二指弹出,厚厚的墙板上顿时出现两个黄豆大小的孔洞。咕咚,咕咚!隔壁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哼!便宜你们二个了,若不是文晋不喜欢我杀生,今日就不是打晕你们这么简单了!”她看着墙上的小洞,气鼓鼓的说道。
“哗啦!”
身后传来酒杯掉落在地面的声响,她被吓了一跳,回头去看,就见杜文晋突然站起,身体摇摇晃晃,脸红似血,气喘如牛。
“文晋,你怎么了?”怕他跌倒,赶紧过去扶住他。
一张有力的臂膀突然抱住了她的细腰,将她紧紧锁在怀里。她心中大惊,急忙用力挣扎。只是对方的双臂似有万斤巨力,犹如钢箍,同时一阵的灼热气息喷在她的后颈上。她全身一软,再也没有一丝抵抗的力气,急道:“文晋,我不是…”
一张大嘴吻住了她的樱唇,同时也打断了她的言语…
夜来雨横与风狂,断送西园满地香。
......
杜文晋一觉醒来,只觉头重脚轻,脑袋昏昏沉沉。鼻尖传来一股幽香,是小嫂嫂的气味,杜文晋皱了皱眉头,昨晚上发了一场春梦。梦中的情景让他脸红,起身掀开薄毯,才发现自己没有穿衣服。
“怎么回事?我竟然醉成这样,脱了衣服都不知道…”自己嘀咕道,再一起身。杜文晋心口好似被重锤击打了一下,就见身下碎花床单梅花点点,赫然都是干涸的血迹!
“这是!”
就算杜文晋再单纯,此时也意识到了不对,昨夜的春梦为何如此的清晰。温润如玉软香绵,婉转承欢娇无力,那一幕幕如同画卷深深的刻印在脑海。
“啪!”杜文晋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轻声骂道:“斯文败类!”
忽又想起,锦秀秀去哪了?赶紧穿起衣服下了床。此时天色才蒙蒙亮,杜文晋见桌上酒席早就收拾好了,旁边放了一封信。
杜文晋心中猛地一跳,几步上去拿起信笺细看,就见上面写道:“文晋亲鉴:昨夜与君同醉,君非过,妾不自爱,无颜以对与君别,君勿念,妾月姬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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