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死了,全都死了。杜仕坤、杜德天、杜德风、杜德雨、张头领、王门子...整整杜家五十六人,惨死在杜府之中,不少人死的凄惨无比,尸首都找不齐。
强忍住泪水,杜文晋在杜府中转了转,却发现后院还有数十元家人的尸体。
“难道不是元家人干的?”杜文晋疑惑起来。“难道是太玄宗?”
突听远处隐隐有哭声传来,杜文晋急忙飞身前去查探。只见一老者抱着一个中年人的尸体,老者满头干枯血迹,大哭道:“娃啊,让你别出去,你偏偏要出去看什么热闹。那厉鬼杀人是能看的吗,撞见了勾魂鬼还不把命都搭上。可怜你娘和你那刚过门的媳妇,跟着你一齐送了命,留下我这老头子活过来遭罪...”
厉鬼杀人?杜文晋心头一跳,上前问道:“老丈,是谁害了你们?”
那老头如同行尸走肉,木然看向杜文晋,放声大哭道:“是鬼,是个会飞的恶鬼,见人就杀。”
杜文晋心中已有了定断,咬牙恨道:“是那元喆!只有他才会飞,也只有他能连自己人都痛下杀手。”
“好,杜家的血海深仇,我杜文晋不灭你元家,誓不为人!”
昨夜的一场屠杀让风沙城成了废墟,侥幸逃走的人一时也不会再回来了。杜文晋花了一整日将死去的人安葬,看着眼前巨大的坟包。杜文晋默念道:“各位族人,文晋定会为你们报仇雪恨...若是文晋能活着回来,会去找到活着的家族成员,好好照顾她们,各位族人安心去吧。”
......
深夜,大元国国都裂石堡,四处灯火通明,一队队士兵手持钢枪来回在城中巡逻。战时禁宵,城中住户门窗紧闭,整个城池笼罩在一片萧杀之中。
一处土石房屋阴影下,杜文晋好似灵猫一般一闪而过。高处箭楼上一个哨兵皱了皱眉,他恍惚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闪过,再往看下又不见了踪迹。
“是只狸猫吧,最近总有些疑神疑鬼的。”这哨兵自语道。突觉背后有响动,转头看时一个硕大的拳头直奔眉心而来。刚要开口呼喝,砰一声响,哨兵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杜文晋俯下身来,将哨兵的制服换上。又站起身来,装模作样的四下张望。距离王宫附近还有两座哨楼,想要悄无声息的进去必须解决那两处岗哨。
难处是两处岗哨间有大片的广场空地,不时有大队巡逻士兵经过,若想要躲过警戒再爬上那两座哨楼不太容易。
伸出右手在空中比量一阵,杜文晋取出凤凰弓,将一箭支箭镞锋刃掰断。轻拉弓弦,仰天射击,嘣一声轻响,箭矢射向高空,少了一半箭镞的箭矢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弧,无声无息的坠落向一处箭楼。
嗤一声轻响,箭矢穿过兽皮屋顶,正中里面哨兵头顶。中箭的哨兵一头栽倒在地。杜文晋长吁一口气,再次取出一箭来,掰断箭镞。
再次一箭将另一个哨楼清理,杜文晋又自腰间取出一卷丝线,丝线半透明,不知是何材料。将丝线绑在一只狼牙利箭上,看了看地面动静,杜文晋长弓拉成满月,嘣的一声巨响,狼牙利箭好似流星赶月,瞬间钉在百丈开外的木楼上。
下面有巡兵听见响动,抬头看向天空,没有发觉异常。抬起头来高声道:“六子,发现什么了吗?”
杜文晋捏一把冷汗,对着他摇摇手。下面的巡兵骂道:“杀千刀的,吓老子一跳。这几日老有刺客行刺陛下,光活的都抓了四五个了。若今晚还来,老子这百夫长是要干到头了。”
有刺客来吗?不知道是不是老三他们,杜文晋有些担心。风沙城死难者中并没有杜老三他们,杜文晋这次来就是想要探探这里有没有关押杜家的人。
只是想不到元喆称帝,裂石堡一下子戒严起来。元喆修为至少虚仙中期,比那金相一厉害的多,杜文晋还没狂妄到直接杀进裂石堡里报仇。
再次观察一阵,拉了拉那透明丝线。丝线细若秀针坚韧无比,杜文晋不禁感谢起那金相一来,若不是他,自己去哪里找这些好东西?将长线绷紧,一端缠绕在哨塔木梁上。一个闪身跃上了细线,一路脚踩细线,杜文晋好似大鸟一般跃进了王宫。
此刻的王宫还在修筑,里面筑石建木成堆,只顺着阴影处,一路摸到王宫地牢。放倒了七八个看守,杜文晋这才小心翼翼的进入地牢中。
地牢内烧着几个火盆,十分昏暗,里面臭气熏天。不少牢房中关押着囚犯,这些囚犯见有当兵的进来,纷纷低头,显得十分惧怕。杜文晋挨个牢房查看,发现都是些不认识的人。
“兀那兵痞子,赶快放了白某人,不然让你元国吃不了兜着走!”一个奇怪口音叫道。
声音有些耳熟,杜文晋抬眼看过去,这不是白鬼白无是谁!只见白无全身上下缠满了铁链,跟个粽子一般躺在地上,身旁还坐着一个黑脸青年,正是黑鬼黑常!
此时二人都认出牢房外的人分明是杜文晋,都是长大了嘴巴。黑常道:“杜文晋,原来你做了元家的鹰犬,难怪会让人抓我们二人。”
“呸!卑鄙无耻的小人,战不过我二人就使这等下三滥手段,有种放我们出去再打过!”白无破口大骂道。
原来这二人昨日见风沙城起了冲突,本就对这种地方斗争不感兴趣的二人,见城中混乱也无人搭理他们,便一同来到新建大元国裂石堡。
来的时候有些晚,城门紧闭二人自是轻易越过城墙。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