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帝拧眉扫了一眼春芽,他迈步走进钟粹宫,一眼便看到回眸望来的宁宁,简单的打扮更加突出了美人无需雕琢的明艳倾城,他脚下步子一顿,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臣妾见过陛……”
宁宁身子还未蹲下,便被燕帝伸出手托着她的手臂阻止了。
他叹了口气:“你何须对朕如此多礼?”
宁宁便顺势站起来,她抬头看了燕帝一眼,脸上不见喜色,轻声道:“陛下来此所谓何事?”
她将手臂从燕帝手里收回来,燕帝手上一空,眼底出现一丝失落,双手背到身后,面色紧绷道:“没事就朕就不能到钟粹宫来了。”
他是真心喜欢她的,若她不是宁家的女子,他想他一定会将她宠成世上最幸福的女子,就连嫣然也……
燕帝想起纪嫣然,心头更沉了两分。
“陛下,您莫不是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宁宁听到这避重就轻的话简直想笑,事实上,她也确实笑出来了,望着燕帝的眼神冷漠,隐隐透着一丝悲哀,“这里是钟粹宫,是囚禁犯妇宁氏的冷宫!”
“谁说的?!”燕帝心里仿佛被针扎了一下,忍不住脱口而出,“阿溪,你……”
宁宁一字一句道:“陛下您亲自下的旨,犯妇宁氏,恃恩而骄,纵其私欲,贬为宁妃,谪居钟粹宫!您都忘了吗?”
两人陷入长久的寂静。
宁宁声音轻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陛下,您回去吧,我们已经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这一声轻叹仿佛触动了燕帝敏感的神经,他眼里现出一丝怒色,三两步大步上手,一把抱住了宁宁,低头看向表情错愕的美人,语气深沉:“朕是天子,朕说可以就是可以!谁也无权置喙!”
话音落下,他转身一把掀开寝殿的帘幕,抱着人大步走了进去。
钟粹宫外,春芽死命低着脑袋,不敢看对面姬公公的表情。
姬流光盯着宫殿紧闭的大门,神情莫测:“你说……娘娘在哪里?”
春芽不敢抬头,如果姬公公跟娘娘真的是那种感情,那他知道陛下在里面该有多伤心啊,可是她也不敢隐瞒,若姬公公毫不知情闯了进去,陛下龙颜震怒,可是会掉脑袋的!
左思右想片刻,春芽眼一闭心一横,直接说了实话:“陛下刚才进去了,还、还下令,谁也不准进去打扰他的和娘!”
姬流光瞳孔一缩,眼神霎时森冷,他死死扣住手心,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按捺下爆出杀气的冲动,燕帝身边都有暗卫守护,他不能冲动,不能冲动、不能冲动……
心里一遍遍重复着提醒自己,姬流光抬头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巍峨的宫殿,心底恨意疯狂滋长,自他意识到自己对宁妃娘娘产生不敢有的感情那一天起,他就意识到这一条路必然走得很艰辛。
只不过,他原以为燕帝对娘娘并不在乎,直到那天在畅清池边看到的一幕让他意识到并非如此,不管燕帝是觊觎娘娘的美色还是其他,此刻燕帝在他心里,业已被判了死刑!
姬流光缓缓握紧拳头,眼底弥漫着无尽的冷意,燕帝……
大门吱呀一声向两边打开,春芽下意识侧头看了过去,出现在门口的人影让她惊讶的张大嘴。
“娘娘?”
什么?
姬流光霍然抬头,木头一般僵立在原地,动也不敢动,赤红的眼眸贪婪地逡巡着宁宁姣好的容颜。
宁宁不紧不慢走到他跟前,懒洋洋道:“姬公公,随我走一趟,本宫有事要吩咐你。”
姬流光嘶哑着嗓子低低应了一声。
看着姬流光跟在宁妃娘娘身后走远,暗处的几个暗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看向寝殿里睡的香甜的燕帝,决定坚守岗位,没有一个擅自离开。
宁宁暗暗注视着暗卫们的动静,发现确实没有一个人追上来,心里松了一口气。
刚走到一处宫殿门口,便被身后的人扯了一把,跌入一个怀抱。
两人一起进入旁边的宫殿里。
大门一关上,铺天盖地的吻便急急落下。
宁宁没有防备,被吻得喘不过气来,用力捶打着姬流光的胸口,心里暗恨这一世怎么没有学武功,等被放开时,她整个人都软成一滩水,只能无力地攀附着他的肩膀,发鬓凌乱,眼角微红,嘴唇红肿,一看就像是被人狠狠疼爱过的模样。
姬流光看着这样的她眼睛更红,心里一阵揪痛,将她搂得更紧。是不是,是不是刚刚燕帝也是这样抱她,这样亲她的?!
他心头一阵激愤,俯下身低头又要吻她,力图用自己的气息,抹去别的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味道。
宁宁急忙抬起双手挡住他的嘴,她一看姬流光气咻咻的小模样,眼底还止不住流露出委屈和痛苦,就知道这厮绝对是误会了。不过这也是她想造成的效果,连姬流光都能骗了去,还有人会怀疑她和燕帝其实什么都没做吗?
就在燕帝上来抱住她的一刹那,宁宁就对着燕帝展开了梦貘天赋,让他陷入自己臆想中的梦境,当然是足以令人回味无穷的美梦,为了让他信以为真,她几乎使用了全部的力量,这才在里面耽搁了那么久。
不过,告诉姬流光的真相就得换个说法了。
“mí_hún术?”
姬流光愣了一愣,忽然笑出声,笑声极为畅快。他本就聪慧,只需宁宁简单一提点,他便大致猜出实际发生了什么情况,也就是说,他的娘娘还是属于他一人的!
“这下